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温以缇始终静静地坐在那里,赵皇后此举,是在为她立威,也是在敲打这三位未来的妾室。
她看得很清楚,赵皇后对人心的洞察与拿捏,很是熟络。
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不动声色地推你一把,借你一股力。
然而,温以缇心中仍有一丝疑惑,为何皇后要在这个时候,特意将这三人召入宫中?
这个时间点,太过微妙。
尽管如此,有一点她已无比确定,自己又一次被卷入了赵皇后的计划之中。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赵皇后显然在为下一步的行动,做着布局。
三人身形微颤,终于没了半分初时的局促,只剩下全然的敬畏与顺从。
此后,赵皇后或有意为三人立规矩,又或是刻意为温以缇撑场面,言语间与其说笑晏晏,亲昵非常。
连尚食局送来的膳食,也只让温以缇与自己同坐于桌前,那三人则在一旁,垂手侍立,端茶布菜,俨然成了坤宁宫伺候的宫女。
此刻的她们并非客人,更像是三个多余的影子。
起初,那份被当作仆役使唤的羞愧感,烧得她们耳尖发烫,手足无措。
但随着时间流逝,在皇后与温以缇旁若无人的谈笑风生中,那股羞赧渐渐被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顺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
她们从最初的局促不安,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如此又过了近一个时辰,赵皇后才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拿着东西回去吧。”
三人如蒙大赦,敛衽行礼,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三个象征着“恩赐”与“本分”的匣子,低着头,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坤宁宫。
她们来时悄无声息,去时也了无痕迹。
今日这趟皇宫之行,仿佛一场不真实的幻梦。宫中的出入册上,找不到她们的名字;坤宁宫的地面上,也未曾留下她们驻足的印记。
仿佛她们从未踏足过这里,唯有她们心中那份被驯服的敬畏,以及手中那沉甸甸的匣子,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待三人走后,赵皇后脸上那维持了许久的威严与从容终于卸下,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笑意却更深了。
她侧过头,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与温和,看向一直静坐一旁的温以缇。
“怎么?”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想了这么久,还没想通本宫今日这番做派的目的?”
温以缇闻言,从容回答:“回皇后娘娘,您说的是想不通为何要为臣寻一处宫外的宫殿,还是想不通,娘娘您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召这三位姑娘进宫?”
她将两件看似无关的事联系在了一起,目光清澈而平静地看向赵皇后。
赵皇后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向后靠在铺着厚厚锦垫的宝座上,轻轻吐出一口气。
自从心情愉悦之后,她整个人的动作神态都松弛了不少。
“你在宫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她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却意味深长,“该是时候出宫了。难道你还想一辈子都困在这宫墙之内?本宫可还盼着,能活着看到你风风光光地嫁去安远侯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