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杨厂长被撤职(1 / 2)

另一个年轻些的医生摇了摇头,手里捏着几张化验单,语气笃定:“应该不是装的。我们试过用针刺他的脚心,刺激神经反射,还做了肌电监测,各项数据都表明他的肌肉确实处于深度麻痹状态,根本不受神经控制。”他叹了口气,眉头也拧了起来,“可问题是,找不出任何病因啊。既不是中风,也不是中毒,更没有外伤……这情况太蹊跷了,要不……再请院里的老专家会诊一次?说不定他们能看出些门道。”

这已经是肖豹住院的第三天了。医院几乎动员了所有科室的骨干给他做检查,从神经科到内分泌科,甚至连中医科的老大夫都请来了,把着脉皱了半天眉,最后也只摇着头说“脉象虚浮,却无实症”。结论都一样:身体机能没任何问题,就是没法动弹,连自主进食都做不到,只能靠鼻饲管往胃里打流食维持生命。

肖豹躺在那儿,耳朵把医生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急得像被烈火烧着,五脏六腑都快燎成了灰——装的?谁会装成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这分明是顾南搞的鬼!那天在废弃仓库被顾南抓住后,对方不知用了什么阴损手段,等他醒来就成了这样。他想喊,想骂,想把顾南的名字砸出来,可嘴巴像被强力胶黏住了,连舌头都打不了弯,只能任由那股恨意在喉咙里翻涌,却连个响都出不来。

更让他绝望的是,连死都成了奢望。昨天夜里,他试过咬舌自尽,可舌尖刚碰到牙齿,就浑身没劲,那点咬下去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任由绝望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顾南这是要活活耗死他啊!让他清醒地躺着,一点点感受生命被抽干,连个痛快都不给。

肖豹的目光慢慢移向窗外,看着天上飘过的流云。心里涌起无尽的悔恨——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跟顾南作对呢?要是早点收手,跟章毒一起拿着那笔钱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的小地方,做点小生意过安稳日子,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可世上哪有后悔药?章毒早就没了音讯,多半是凶多吉少,他自己也被困在这张床上,像条离了水的鱼,等着油尽灯枯的那天。天花板上的水渍慢慢晕开,像一张咧着嘴的嘲讽的脸,映着他满眼的绝望,一点点沉下去,沉下去。

日子在轧钢厂的机器轰鸣声中一天天滑过,车间里的钢水映着工人们的汗珠,齿轮转动的节奏像是在给岁月打拍子。陆佳借着时常向冉秋叶请教账目问题的由头,往顾南家跑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两人凑在灯下核对报表时,偶尔会说些家长里短——从孩子的奶量说到菜市场的物价,从布料的花色聊到厂里的趣闻,关系悄然热络起来,只是这层微妙的变化,整日忙着处理车间事务的顾南暂时还蒙在鼓里。

轧钢厂这边,却突然掀起了一阵风波。原本按资历排辈,李副厂长眼看着就要接杨厂长的班,办公室的桌椅都悄悄换了套新的。可谁也没料到,顾南竟凭着几次解决生产难题的功绩,也被提拔成了副厂长,分管安全与技术革新。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厂长的位置怕是要经过一番明争暗斗了。

这天顾南刚在车间转了一圈,叮嘱工人注意新机床的操作规范,准备回办公室整理报表,厂区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刹车声。三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稳稳停在办公楼前,车门打开,下来一群身着制服的人,肩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神色严肃得像淬了冰,没等门卫上前询问,就径直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杨厂长正戴着老花镜翻看着三季度的生产报表,指尖在“轧钢合格率”那栏轻轻点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瞧见这阵仗,脸上倒没什么意外——外面风言风语传了些日子,说有人在上面递了他的材料,他早有预感。他放下手里的钢笔,笔帽“咔嗒”一声扣好,平静地看着领头的人:“几位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众人进了办公室,反手带上了门。里面的人低声交谈了些什么,隔着门板什么也听不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