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阿列克谢要塞,像头蛰伏在黑松林山谷里的铁兽。
青黑色石墙从雪地里拔地而起,高达三丈的墙头上,罗刹兵的黑甲闪着冷光。
墙下的工地里,500多名东华边民缩在单薄的破棉絮里,冻得青紫的手握着磨秃的铁镐或粗麻绳。
在罗刹兵的监视下,像蝼蚁般围着未完工的防御工事劳作。
每一声喘息都裹着白气,混着皮鞭的脆响飘在寒风里。
最外围的战壕里,老周头正弯腰挖雪泥,冻裂的手指渗着血,沾在铁镐上结成暗红的冰碴。
他今年60岁,是上个月被罗刹兵从村里拖来的。
他每挖一下,手就疼得钻心,动作慢了半拍。
啪!
带着铁刺的皮鞭突然抽在他背上,破棉絮瞬间被撕裂。
一道血痕立刻渗出来,火辣辣的疼让他踉跄着栽进雪泥里。
“Двигайся 6ыстрее, сука!”(快点,婊子养的!)
罗刹兵的怒吼裹着风雪砸过来,皮鞭又举了起来。
旁边的少年狗蛋想伸手扶老周头,却被另一名罗刹兵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跪在雪地里。
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他眼泪直流,却不敢哭出声。
昨天有个妇人哭着求罗刹兵给孩子口热的,被直接扔进了冰窟窿。
工地东侧,十多个边民正扛着半人高的青石板往城墙上运。
石板冻得滑手,王二柱的手被磨得血肉模糊,汗水混着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刚滴在石板上就结成了冰。
他脚下一滑,石板轰隆砸在雪地里。
没等他爬起来,皮鞭就抽在了他的脖子上。
铁刺勾破了皮肉,血顺着衣领往下淌。
“Не 6росай камень!”(不许掉石头!)
罗刹兵踩着他的手背,靴底的冰碴嵌进肉里。
王二柱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眼底的光越来越暗。
他媳妇正怀着身孕,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墙根下的草棚里,几个受伤的边民缩在角落。
有的腿被石头砸断,有的胳膊被鞭子抽得见了骨,却连块干净的布条都没有,只能用雪水敷着伤口,疼得浑身发抖。
一个刚满5岁的小女孩,抱着块冻硬的黑面包,想递给躺在旁边的母亲,却被巡逻的罗刹兵抢过去,扔在雪地里踩烂。
他一脚把小女孩踹倒,骂道:“Ра6ам не нужно еды!”(奴隶不需要食物!)
风雪越刮越紧,把边民的惨叫声压得很低。
有的边民扛不动石头,直接倒在雪地里,再也没爬起来。
有的被冻僵在战壕里,身体硬得像冰块。
罗刹兵只当没看见,让后面的人把尸体拖到山谷深处,继续往前挖。
墙头上的罗刹兵,正裹着暖和的皮甲,喝着热酒。
偶尔往下扔几块冻硬的面包,看着边民们抢得头破血流,发出刺耳的哄笑。
……
罗刹骑兵队伍如一条灰黑色的长蛇,来到圣阿列克谢要塞面前。
3名东华国猎人双手被粗麻绳反绑,“押”在队伍中央,如同待宰的羔羊。
要塞的巨门缓缓打开,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腐臭的寒风扑面而来。
墙头的罗刹兵探出脑袋,狞笑着朝下吐了口唾沫:“Ещё три ра6а!”(又来三个奴隶!)
踏入要塞的刹那,李少华脸色阴冷,绳索无声崩断。
“开饭了!”
说话间,他挥挥手。
三头灵兽现身,犹如神魔降世,杀气冲天!
“К-кто это?!”(那……那是什么?!)
“Бо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