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冰狩野彘(1 / 2)

风,忽然静了。

林间,只剩下硝烟与血腥味在风中弥漫。

李少华缓缓放下猎熊枪,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

他走上前,蹲下身,从腰间抽出博伊刀。

一手按住熊腹,另一手稳稳下刀。

刀尖自胸骨下方切入,顺着腹中线缓缓划开。

皮肉分离的闷响,在寂静的林中格外清晰。

热气腾腾的内脏随着切口暴露在寒风中,蒸腾起一片白雾。

他双手探入腹腔,拨开温热的胃囊与肠管。

小心避开血管,将连接肝脏的熊胆完整割下。

旁边的狗剩忍不住哇了一声:“华哥,这胆也太大了!”

那熊胆足有成人拳头大小,形状饱满得像颗凝了油的金珠。

胆囊壁很厚实,轻轻一按,便微微回弹。

轻轻晃动,内里胆汁如墨玉流转,色泽深沉而纯粹,毫无浑浊或溃烂。

李少华迎着微光细看,胆囊底部沉淀着一层金黄的胆红素结晶。

在雪光下泛出点点星芒,宛如夜空中的碎金。

他用指腹轻拭表面,黏液清亮,无腐无腥,反有一丝淡淡的草木清气。

这是黑熊冬眠前大量进食山果、草药所积攒的精华,是真正的“山魂之胆”。

“好漂亮的金胆!”

李少华轻叹一声,将其放入特制的小皮口袋,收入系统宝库。

接着取出熊肠挂树上,敬山神。

心、肝、肺、肚等内脏掏出来,喂猎狗。

割下熊掌和波棱盖,剥下熊皮。

熊肉用熊皮包裹着,收入系统宝库。

收拾妥当,三人翻身上马。

历经一个多时辰的跋涉,来到野猪坳南面的山坡上。

眼前的景象骤然开阔,被群山环抱着的野猪坳,活像铺在雪地里的巨大白毯。

阳光从山尖漏下来,给雪层镀了层淡金。

“嚯,这么多!” 石头压低声音,手指着坳底,眼睛亮得发紧。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雪地里密密麻麻全是野猪的身影,少说也有300多头。

壮硕的公野猪走在最前,黑毛上沾着雪粒,颈间的鬃毛竖得老高。

鼻子贴着雪地狠狠一拱,簌簌声里,半尺深的雪被掀得乱飞。

橡实壳混着雪沫子溅起来,它张嘴就叼住一颗没裂壳的橡实。

咔嚓一声咬碎硬壳,果仁嚼得满是脆响。

旁边的母野猪更谨慎些,拱雪的动作慢,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四周。

身后跟着一群小野猪,小鼻子凑在母猪拱过的雪坑旁,捡着漏下来的碎果仁。

黄白条纹的小身子在雪地里钻来钻去,像撒了把会动的豆子。

最热闹的是坳中央的橡树下,十几头野猪围着树根打转。

有的用前蹄扒雪,蹄尖把橡实壳踢得滚远。

有的趴在雪地上,鼻子顺着树根的缝隙往里探,连嵌在冻土里的核桃壳都要扒出来啃两下。

还有两头公野猪,因争一颗饱满的橡实,头抵着头互拱。

它们黑毛炸起,喉咙里滚着低吼。

雪地被它们拱出半尺深的坑,橡实壳散了一地。

橡树的枝桠间,不时晃过几道小巧的影子。

是松鼠,灰褐色的背毛在雪光下泛着淡棕。

蓬松的大尾巴像团半融的雪,扫过枝桠上的薄雪时,簌簌落下的雪沫子沾在毛上,成了天然的伪装。

它们前爪抱着半颗橡实,蹲在粗枝上咔嚓啃食,硬壳碎渣顺着指缝往下掉。

有的落在雪地里,有的正巧砸在树下拱雪的野猪背上,惹得野猪甩甩耳朵,却没抬头。

显然,野猪早已习惯这些“树梢邻居”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