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的?”曲夜凛不应,继续瞪着他。
“……什么?”许守靖夹菜的手微顿,略显愕然地望向她。
曲夜凛深吸了一口气,饱满的胸脯高挺,目光沉静,一字一顿:
“许守靖,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我?”许守靖哭笑不得,小熊摊手:“我就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曲夜凛沉默许久,偏首嗤笑:“好,是我自作多情。”
言罢,不再理会许守靖,顾自坐在对面,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菜。
许守靖沉默,一言不发地夹着菜,脑海中却闪过姜容月趴在自己怀中,泫然欲泣的模样。
「姐姐只喜欢你一个人,喜欢了十年。」
他张了张口,末了一声叹息。
曲夜凛不去看他,垂首低眸,自顾自的吃着。
‘啪塔啪塔’的筷子声交错着,再无一人出声。
——
本就是临时的一餐,不多时,石锅中的鱼肉就被一扫而空。
许守靖拿上空着的碗筷锅盘到水潭边清洗,曲夜凛倚靠在旁边的石头上擦拭佩剑,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虽在同一桌吃饭,可那经过生死后才有所拉近的关系,似乎遭到重置。
许守靖拂去水渍,将碗筷扔进琼玉阁,起身望向曲夜凛,稍作犹豫片刻:
“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勘察那两座守门石像如何?”
曲夜凛倚在石壁边,只轻抬眸用余光略微扫过,旋即又垂下眼,似没听到般沉默不语。
许守靖悻悻然地干笑,抱剑倚在不远处的石头旁坐下。
空气冰冷刺骨,焦灼地让人窒息。
忙活了一整天的疲惫在此刻袭来,许守靖只觉得眼皮在打架,很快意识便陷入黑暗。
次日一早。
醒来时,许守靖还未睁眼,只觉有一抹清凉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朦胧间用手指一抹,才发觉是从洞窟顶坠落的水珠。
洞窟内不见天光,他也摸不准这会儿是几更天,刚想掏出时刻法器查看,余光却瞥见静置在身侧的两件黑袍,不由地为之一愣。
两件黑袍叠得极为规整,衣襟上的细密褶皱都被理顺,腰带上的丝线平整如新,似乎在洗净后还用法术熨平了衣褶,看得出对方的用心。
远处,曲夜凛换回了往日里的墨绛红裙。
她身材本就高挑,穿着宽大黑袍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此刻修长有力的美腿裹在裙下,若隐若现的大腿曲线飘逸而优美。
散开的乌发重新高高挽起,青丝如瀑,一支金钗隐匿在发间,晃若流光。
似察觉到许守靖醒来,曲夜凛微微侧过视线,轻瞥了一眼,又立刻离开目光。
那张英气飒然的面容淡如秋水,眉眼淡然清冷,唇线紧抿,不愿与之多言。
许守靖见状,不由心底轻叹……这是气还没消呢。
他将黑袍收入琼玉阁,稍作斟酌,凑前几步,笑道:
“休息好了?”
这是继昨夜之后的第一句话。
“走吧。”曲夜凛睫羽轻颤,不去看许守靖。
说罢,她抓起佩剑,转身朝坡顶守门石像走去。
许守靖摇头跟上,没有再继续没话硬找,琢磨着先放置一会儿,等曲夜凛自己消气。
也许放着不管……就想通了呢?
坡道狭窄又邻着悬崖,两侧都是点着蓝火的灯柱。
在入洞窟门口的时候还不明显,等实际走在这条羊肠小径之时,才渐渐明白此地的奥妙。
原本在阶梯尽头的平台张望的话,四周应当是一片汪洋,根本看不到那扇奇特的大门与守门石像。
然而,现在这里却只剩下了一个小水潭,唯一通往那扇大门的道路,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