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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姐夫的话,以他的体质,是否毫无感觉?
苏凌心底有点羡慕那些体修,凡是以武入道的修士,在体质方面总会比他们这些法修的要强不少。
「我现在开始炼体还来得及吗?」苏凌扶着下巴,认真思考起了这件事。
方过片刻,忽而注意到旁边扫帚与石板剐蹭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凌心中感到好奇,偏过头一看,发现刚才还手脚麻利扫雪的伙计,此刻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模样,在寻常人眼里似乎非常不妥。
深冬早晨,不修边幅,披发左衽,只着一件单衣,在人家驿馆大门口怀疑人生。
“……”
苏凌干咳一声,满脸严肃地与扫雪的伙计打了个招呼,佯作若无其事迈步离去。
辰初的包子铺人满为患,苏凌也没想找座位,直接要了几个包子,几碗生滚粥,打算回驿馆大厅吃。
“慢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苏凌忽然抬手制止了包子铺老板挑包子的举动。
“公子,怎么了?”包子铺老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苏凌神情肃穆,目光深沉,稍作沉吟片刻,少要了两份早点。
他忽然想到,姐夫和姐姐的那份应该用不着。
反正自打来了风吟川,这俩人早上就没下过楼。
——
窗纸上透过几缕金光,映得厢房内朦胧模糊,寒气从窗缝里渗入,却被暖炉尚存的余炭挡回。
圆桌上摆着喝到一半的茶盏,杯沿挂着的些许茶渍微微干涸;房中烛火已熄,熏炉残香似茉莉,与昨夜风云翻腾的旖旎气味相纠缠,闻之则微醺。
梁下衣杆上挂着云纹黑袍和琼玉阁腰带,红漆木地板散乱着褪下的浅碧裙装;幔帐微分,一条莺色的青云肚兜搭在床榻边缘,上面的绣花似乎因为胡乱撕扯,变得皱巴巴的,厚厚的被褥半掩着一双人影,淡淡地气息交织,平静无言,却似有一种暖意氤氲其间。
幔帐遮掩中的人影慢慢翻动,不知是哪一个率先醒了过来,带动整个棉被一起蛄蛹。
许守靖睁眼的时候,感到嘴角湿湿的,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清冷澹然的娇颜正对着自己,那双灿如月华的明眸一眨不眨地,仿佛整个世界只能容下自己一人。
“……浣清?”许守靖眨了眨眼睛,表情有点懵。
苏浣清与他对视了几秒,当面再度衔住嘴角,浅浅的印了一口。
感受到香甜滑腻的湿濡一扫而过,许守靖刚刚才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作为跟陈家老伯有过十几年老交情的正常年轻人,立刻被苏浣清挑起了心中的火苗。
苏浣清眨了眨眼睛,明显是察觉到了许守靖的变化,棉被之下的玉腿靠了过去,螓首微偏:
“想?”
“……”
好简洁直白的提问,这该怎么回答?
许守靖觉得也不是不行,前两天毕竟都是这么过来的,早上活动筋骨已经成了习惯,布置个隔音法阵的事儿,又不麻烦。
只是,今天稍微有些不同,之前可以白日宣那啥,是因为白天真没事儿干。
可今天是动身去天翦云山的日子,一会儿说不准虞知琼就来接他们了,到时候被撞破门就不好玩了。
“起床吧,去吃点东西。”许守靖干咳了一声,抓住苏浣清藏在棉被下活动的小手,指尖在内嵌琼玉阁的戒指上滑过,掏出一件干净的肚兜,捻起棉被就要给她换上。
“我自己来。”苏浣清耳尖微微泛红,轻抿薄唇,从许守靖手里将肚兜抢去。
许守靖轻笑一声,并未在意,拉开幔帐下床,穿上里衣,将挂在衣杆上的云纹黑袍解下,随意地套在身上,而后走到等身琉璃镜前,对着镜子整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