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继续怒而开口。
他的气,并不是因为楚斐要和哲利安赫歌在一起。甚至是楚斐以言语逼迫他答应下此事,赐婚他们,都只占了不大的一部分。
他更多的怒意,是楚斐、是苏长晟等等这些他看重,并引为臂膀的人,不信任他。只是将他当成一个君王去对待,而不是他们彼此之间的那种朋友、亲人的关系。
他是一个帝王,一位君主,权术是他必须要有的东西。但是他同样是一个人,他有着自己的情绪,也想要他可以交心的人。他以往以为他们是这样的,算是跟他亲近的人。但是现在他却知道,并不是这样。
在他们心中,他还只是一个帝王,一个需要去猜度心思、左右权衡,才敢去开口的君主。他不想和过往及现在的其他帝王一样,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他也想要有真的信任他,愿意跟他说出心底话的人。
所以他对以往楚斐在他面前一些孩子气的、痞赖的举动,并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但昨天他失望了,尽管随后楚斐宣誓的举动,已经是在向他致歉,他稍微消气了一些。
可他也同样知道楚斐并不是因为他最在意的事致歉,而是楚斐认为的他会最在意的事在致歉,这让他心中其实仍旧怒意深存。
“可陛下,您是君啊。”
楚斐苦笑更甚,一为君、一为臣,这个关系一定,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他们又怎敢不去猜度一二他的心思呢,事关身家性命呢。
“滚你大爷的!这会儿知道朕是君了?”
叶藉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仍旧一脚踹了出去,这一次他可没有收力,直接一脚将楚斐踹倒了滑退两步。
别人也就算了,就这个货,插科打诨的时候,言语胁迫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他是君了?现在来说这个了?
“跪好。”
楚斐这一次仍旧在躺在地上直哼哼,但这次他没有装模作样,而是真疼。可叶藉却没打算就这么算了,指了指身前的位置,又让他跪回原位来。
“陛下,臣一会就告诉御史去,让他们弹劾陛下爆粗口。”
楚斐撇撇嘴,又跪回了原位,然后贱贱的皮上一句。
“少跟朕贫。”
叶藉没好气的又踹上一脚,不过这一次没有用力而已。一脚踹出,他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很多了。也可以说楚斐现在这个态度用的很对,这让他感觉很轻松,而不是整日的板起威严和架势。
“不贫了。臣这次真的知错了,以后绝不敢再犯。”
楚斐连忙点点头,再次认错,而且态度十分诚恳,一双虎目对视向叶藉,非常郑重。
“你和朕相处虽然不多,但是接触下来,朕其实很喜欢你的性格,跟朕当年在军中的时候很像。而且你跟四郎是结拜兄弟,朕也就拿你当做子侄对待。这不是在虚伪的言说而已,而是朕打内心便是如此想的。
在朝堂上咱们是君臣,可是私下里,真希望你也能当朕和其他人一样,是可以信任的叔父,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直接来找朕说。而不是自己去猜来猜去,考虑这、考虑那的。
而且日后四郎也很有可能成为帝王,即便只是太子,他也是君,你们私下不也一样嬉笑怒骂毫无顾忌?怎么到朕这里,就成了另一番情况了呢?
曾经的朕和陈节那老货他们,也是无话不谈的兄弟,可以同赴生死,相互笑骂。但是自从朕成了这个皇帝,他们承袭了国公位,这种情况就再也不在了。朕并不希望如此啊,当初的情谊也不应该变啊。”
叶藉伸手拉起了楚斐,然后有些怅然的说了起来,说到最后甚至语气尽是叹息之意,也摇了摇头。他是在怪楚斐,但又何尝不是因为楚斐,将他这些年心中的憋闷之情,和不满之意尽数勾了起来呢。
同样的他提及叶辛,并不只是跟自己做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