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的余地也不多。

兵刃刺入血肉的声音每时每刻都回荡在战场上，生灵临死之前本能的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犹如一曲凄婉的乐章。

这是由如修罗地狱般的凄惨景象。两支拥有信仰且敌对的军队遭遇，其厮杀的惨烈程度，超越任何世俗军队。

两方彼此之间都是对方为异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双方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除非他们信仰的神灵，其中的一方败亡，不然这场战争只会永远地持续下去。

“穆瑞亚！”

柔和的呼唤在穆瑞亚的耳畔边响起，眼中流转着各处战场惨烈景象的神灵微微偏过头，看向自己的伴侣。

“我在，你说。”

“能不能换一种战争模式？我很不喜欢现在发动的战争。我的神国之中，祈并者的数量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增加。”

执掌着光明，但是却极度好战的女神询问道。祂的神国之中，虽然祈并者的数量在增加，可是祂不与一般的信仰神一样，为之感到欣喜，她只是感到悲伤。

为神灵信仰的信徒们，本该借助神灵的伟力获得更好的生活，但是在神灵的欲求之下，他们沦为了可悲的消耗品。

“……你想怎么打？”穆瑞亚沉默半晌，如此询问道。

“直接与对方的神灵开战，我可以作为先锋！”米迦列拉简单而又直接。对于敌人，祂便是横推八方，战无不胜的女武神，但是对于自己的信徒，祂想当一位称职的神灵。

“赢不了的，我已经尝试过了。”

穆瑞亚缓缓地摇摇头，祂何尝不知道米迦列拉的想法。

因为他的一念，上百座界域，以百亿生灵的命运都被改变了，每时每刻都有数十万智慧生灵，因为信仰之争而陨落。

只有最虔诚的那一批信徒，才有资格进入神灵的国度之中，享受着神灵承诺的所谓永生，实际上则是沦为了信仰的“小电池”。祈并者耗尽灵魂潜力的时候，便是他们消散之时。

若是祂没有这样的念头，在神灵的统治之下，上百座界域的胜利，也许不会过的比现在更好，但绝对不会更差。因为战争永远都是最糟糕的，没有之一。

“……”

这一次，轮到米迦列拉沉默，如今的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做，她对自己战死的那些信徒感到悲伤，怜悯于他们的遭遇。

可是她除了收拢那批拥有虔诚信仰而有资格进入神国的祈并者以外，在也不能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了。

因为祂清楚，这一场战争对于她的伴侣而言，意义重大，这是赌上夫妻俩未来的战争，决定着她们未来的成就。

这是一场对于祂们而言，只能胜不能败的战争，所以停战是决不可能的，而更换正战争方式，同样不可能。

正如穆瑞亚所言，他已经尝试过了，在高层的战力上，祂们这一方并不占据着太大的优势。所以只能通过底层来影响上层，从而的胜利。

神灵存在的根基，便是生活在界域之中的智慧生灵，若是信徒大数量的消亡，就算是神灵，也会跌落神位，失去一切。

当然，失去信徒对纯正的信仰神来说是很严重的事情，可是对于太阳神这种从原初之时便诞生出的古神而言，并不伤根本，只是会损失部分力量而已，无伤大雅。

不过穆瑞亚从来没指望能够通过信仰战争影响到祂，只要尽可能地削减这位神灵的羽翼就可以了，到时候，他大可以带着一群属神去围殴这一位孤家寡神。

但要做到这一切的前提是，穆瑞亚必须取得战争的胜利，不然就是太阳神带着自己的属神来围殴他了。

“其实还有一种方式。”

看到沉默的伴侣，穆瑞亚心中有些不忍。虽然他也不喜欢让自己麾下的信徒为他舍生忘死的拼杀，但是做过皇帝的他，能够下达这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