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已有近十日,期间除了南风馆偶遇那夜,他便再没见过他的小娘子。
他着实地想她。
苏柒被侯府下人劝着早早歇下,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毕竟明日便是婚期,她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第一百遍劝诫自己:再不睡,明日便要盯着两只硕、大黑眼圈拜天地,实在丑得很。
她第一百遍数着:一只烧麦、两只烧麦、三只烧麦……
当她数到不知第几百只烧麦,忽觉鼻尖一凉,竟有一阵穿堂风卷过。
她睁开眼,见原本关得好好的窗棂竟开了一半,外面依稀有黑影晃过!
苏柒顿时警觉起来,起身将梼杌剑握在手里,一步步谨慎靠近窗边,低声喝问:“谁在外面?”
但那黑影晃过,窗外一片沉寂,再无踪影。
苏柒在心底嘲笑自己,不过结个婚,怎么弄得紧张到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然她刚输了口气,将手里的梼杌剑放下,便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一把揽住了纤腰!
“呃……”她骤然一惊,正要出声,唇齿却已被紧紧堵住,压迫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柒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但那呼吸间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让她瞬间从惊惧变成了惊讶,继而是惊喜。
待他一阵浅啄低吮过后,她方腾出空来,望着眼前的人低低惊呼:“王爷?!”
话方出口,便被他惩戒性地轻轻一咬:“过几个时辰便要成亲了,还叫王爷?”
她便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甜甜软软地唤了声“相公”,又忍不住问:“你……怎么到侯府来了?”
他自己亦觉得有些可笑,却故作理直气壮:“太想你。”
慕云松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一个姑娘爱到色令智昏,新婚前夜思念得实在无法入眠,做出夜探侯府幽会心上人这般毫无理性的举动,如青涩少年郎般的疯狂。
他唇角勾起一抹幸福满足的笑意,用手指挑起她的尖尖下颌,故作嗔怪道:“侯府待你不好么?才几日,怎么感觉瘦了一圈儿?”
“哪有,侯爷夫人待我极好的,是我这几日胃口差些罢了。”苏柒也不知是怎么了,吃货如她,这几日对着侯府的上好佳肴,竟然提不起兴致来。
他便笑着轻刮她鼻梁:“成个亲,紧张成这样?”
苏柒一张脸都绯红起来,嘴上却故作娇嗔道:“你也知道,过几个时辰就要成亲了,这般冒冒失失跑来,若叫侯府的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慕云松亦笑:“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成何体统’四个字,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苏柒嗔怪地白他一眼:“过了明日,我可就名正言顺地成了你娘子,规劝相公、管理下人乃是本分。今后我若劝诫你,你便需如二爷般老实听着,替我在下人面前立威才行!”
她说得煞有介事,慕云松听得直发笑:“这还没拜堂,就想往相公头上爬了。”忽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看来,今夜相公我需先振振夫纲才行!”
苏柒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自然知道以他的性子,分开这几日按捺得辛苦,但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不行不行!”她忙伸手去推他,“依你的本事,一番折腾下来就天亮了,到时候被侯府的人撞见,岂不是要羞死?”说罢,见眼前的男人依旧杀气腾腾,完全没有要罢手的意思,只得温言哄着:“明日就要大婚了,何必急在这一时?”她咬了咬唇,说了句自己都觉得羞涩的话,“你我,还要同床共枕一辈子呢。”
她这话落在慕云松心里,觉得着实受用,勉强接受了她的建议,却又不甘心地把她按在枕头上,狠狠亲昵了一阵,才在她身边躺下,温言道:“睡会儿吧,天一亮便有的忙了。”
苏柒被他一番折腾得,脑袋都有些发晕,迷糊着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