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修身，真气修神，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二者修行进阶的下一步，皆是转化真元，踏入修炼正道。

不过，内力，也叫内家真气，分为先天后天，按照李煜得到记忆里的介绍，后天之境，对应的，则是修道者的练气期；待武者步入先天之境，便可尝试着将内力慢慢转化成真元，以武入道，身神同修，也便是踏入化神之境界。

道法四境界，练气，化神，返虚，合道，每个境界有前中后三分。

李煜如今的境界，对应道家练气与化神之间，只因不得转化真元之法，才卡在先天境界……呃，数十年了吧，却也积累了超浑厚的内家真气，基础打得牢固。

“我这……师兄，”李煜思考了一下，实在不想打击九叔，但也只能实话实说：“我入门的时候，师傅已经卧病于床了，因此只读了些书，未曾实际修行过，不过，武学一道，师弟倒是步入了先天之境，算是先天圆满吧。”

“你说啥！

！”

九叔手一哆嗦，震惊问道。对面，四目刚刚举到嘴边的茶杯因震惊之下脱手，滚烫的茶汤全数泼在了裤子上。

“哎呀呀呀呀！烫烫烫烫！二弟，二弟坏掉了！”

四目顿时疼的原地蹦了起来，九叔却对四目的状况置若罔闻，他瞪大眼睛，尤是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道：“你说，你武学修为到了先，先天之境？”

“师兄，是这样的。”李煜说着，轻抬右手，五指虚握，肉眼可见掌心之中空气略有扭曲，似有一股无形之气在手掌上吞吐。

因为接受了记忆，李煜知道九叔惊讶的原因。

此方世界，自三千多年前发生巨变，天地灵气日渐稀薄，自那以后，无论是武学还是道法，愈见日薄西山。

修行断绝，不过苟延残喘，老一辈的高手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死光，时至今日，练气期便是一派宗师了！

李煜的便宜师父，也不过练气后期而已。

至于武修，数百年未曾有人迈入先天了！

各大派祖先唯一留下的余荫，便是门派典籍还算完整，传承尚未断绝。

如今忽然惊闻有人迈入先天之境，还是自家小师弟，怎能不令人震惊？

九叔脸色一变，四目也顾不上喊疼了，两人齐齐惊呼道：“这……莫非是书中记载的内力外吐，含而不发，是为先天罡气？”

“是。”李煜点头称是。

内力外放，一些武功便能做到，甚至更能转化成锋锐的剑气，伤人于无形，比如六脉神剑。但将内力凝聚在体外而长时间控制不散，便只有先天境界才能做到了。

九叔得到确切的答桉后，脸色再次突变，紧闭双眼，感受了一番天地间的灵气，不由得皱紧眉头，滴咕了一声：

“奇怪，没变啊！按理说，就算是天赋异禀，就算是娘胎里开始练功，就算是活到一百二也破不了先天啊！奇怪，奇怪！”

“呃……这个，可能我是天才吧？”李煜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

“也许吧。”九叔饱含深意的看了李煜一眼，却也并未深究，他是修道之人，讲究缘法，师弟有此成就，他只会为此高兴。

不会，九叔还是叹息一声：“原以为同门兄弟之中，只我成就练气中期的修为，沾沾自喜，今日见了师弟，才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啊！”

“师兄何必妄自菲薄，这小子，也算人？”四目颇为羡慕的瞧了李煜一眼，吐槽道。

“哈哈，也对，看样子我茅山一门是要昌盛一段时日喽。”说罢，九叔自嘲一笑：“说来惭愧，我这修为，还是不如你，不过，茅山道法，自有妙处，这跨入化神一道，我还是能按照门内秘籍为你讲解一二的，也只是讲解一二，一个思路，还望师弟不要嫌弃。”

李煜大喜，等的就是这个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