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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到了现在来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们俩的确也是互相爱过,后来依然分开了。连我自己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当然没办法自信地保证说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到。只是,也是因为已经不相信永远这个词了,所以我反倒更重视起了当下。”

可以看出,林食萍今天是真的有心要当这个说客。

她一面用犀利的言辞反驳着前夫的观点,一面又轻语温言,希望可以通过谈话的方式来解决这场令人头疼的“家庭矛盾”。

“我能感受得到深时和那个女孩的心意,我相信你也能。这样不就足够了吗?何必再去执着于什么更好的选择?你就一定敢说,深时选择了你选的那个人,他们俩就能长长久久地过下去吗?连我都不能笃定这种事。”

林食萍的话终于像是说动了李溪午。

又或者该说,是讲得他也无话好说了。

很少有人能如此直白地对他说话,而在这少数人当中,林食萍又无疑是那个最有资格也最有底气的人。

李溪午想了想,嘴里突然讲起另一桩事:“我记得我和你好像从来没有谈过自己和静淑结婚的事?”

林食萍有点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点头回答:“我们当时好像只是互相通知了一下。你没跟我说过,我也没问过。”

“为什么你当时没问?”李溪午追问着。

林食萍看了他一眼,说:“因为只有好奇才会想问不是吗?我对你们俩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所以就没问,这有什么好疑惑的?”

这种发言还真是标准的“林食萍风格”。

李溪午不明意味地笑笑,是苦笑,好像又包含了一点感慨的意思。

“其实比起询问……我更想知道当年你对于我再婚的看法。”

“我都不想知道别人对我再婚的看法,我为什么还要对别人的事情发表意见?”

林食萍摇着头说:“反正你又不是因为喜欢那个人才和我离婚、又因此和她结婚的,这些事在我看来就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我刚刚和静淑结婚那会儿,恐怕你身边说我是婚内出轨的声音可不少。”李溪午若有所指。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就行了。”林食萍的态度意外泰然,她甚至嗤之以鼻地讲,“当时敢这么说的人全让我骂了一通。”

“你相信我?”李溪午问她。

“我为什么不信你?”林食萍一脸奇怪地反问。

中年男人怔了似的。

“以前的事在我看来都过去了没错,但话是这样,那个时候你还是我丈夫,也是我的爱人,你说的话我当然信。”

林食萍说着也忽地低下了声,在末尾斟酌片刻,还是添上了一句很轻的补充。

“更何况……当时最先提出离婚的人其实是我。”

这话一说,今晚见面以来始终挡在两人中间那层用来遮掩的纱布仿佛被陡然揭开了一样。

尘封多年的记忆从大脑的角落里面被翻找出来,像是统统敞露在了桌上,使得双方都变得出奇沉默。

这时候,林食萍似乎也是领会了李溪午有此一问的用意。

她说:“现在想想,我或许该跟你说声抱歉才对。”

坐在她对面的李溪午不由抬头看来。

“深时虽然了解了大概,但也不知道详情;饮溪从小到大都对你感观不好,我也就不常在她面前提起你的事……表面上来看,我好像是为了现在两家人的安定才不愿意旧事重提,但说实话,我自己清楚我心里面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向孩子们讲述当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林食萍也无奈般地低头抿唇一笑。

“他们两个都还没结过婚,所以,估计就算是我对他们说了,他们也不能理解我们俩当初的选择。”

手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