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德妃的话，司空圣一个视线落了过来。

“怎么？德妃这是在责怪朕了？那你可知，朕如今没杀了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说这话的时候，司空圣视线阴寒的没有半分的感情。

看着德妃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被这样的视线看着，德妃的身子顿时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理智告诉她此时就应该见好就收。

可是，感性却又让她如何也抑制不了自己此时喷薄而出的怨气和不甘。

“皇上，您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一定要认定是臣妾做错了呢？今日臣妾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就看到她在这里行凶作恶，为非作歹，我身为四妃之首，在皇后娘娘不在的时候，替她管理这乱象有何错？我不过是看到自己唯一的侄女被人欺负，一时带了情绪罢了，可倒也不至于到如此的地步吧，皇上如此惩罚臣妾，未免也太让人心寒了些？”

德妃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反正自己此时已经要被禁足了。

那有些话说出来，即便不能给自己谋得一线的生机，可至少她说出来了心里痛快啊。

“心寒？呵，好一个心寒，那德妃可否需要朕，一件一件的给你罗列一下，这些年，德妃都做了多少让朕心寒的事情呢？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是如何死在爱妃的手底下的，那些无辜的孩子，是如何被你不动声色的铲除，爱妃可需要朕一一细数出来？”

司空圣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说出的话，却是让德妃瘫软在地。

“皇上，你……”

她是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这些事情，明明已经都那般的隐秘了，为何还会传到司空圣的耳朵里，而且看司空圣说出这些话的表情，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有些理所应当的释然。

她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多少？

见德妃被吓的不敢再开口了。

司空圣这才不耐的挥了挥手。

“带走。”

不过是短短的两个字，便将他们多年的情谊，踩碎了一地。

德妃此时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和跋扈，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具瘫软的烂泥一般，整个人都是无力的。

一是因为害怕，害怕司空圣追究这些年来她做的那些坏事。

二是因为心寒，心寒自己的枕边人，竟从未与自己交心相待过。

德妃笑，笑自己这荒唐的一生，终究是错付了。

“璇儿丫头，现在可高兴了？”

司空圣回头看向王青璇，又换成了一幅和善的微笑。

看着变脸如此之快的司空圣，王青璇一时也有些恍惚。

若是说德妃今日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那司空圣又完全没有错嘛？

王青璇迷茫了。

“舅舅，其实……”

王青璇的话说了一半，便襟声了。

圣母心从来不会是她该有的东西。

理智又在一瞬间清醒的回归，她不过是看到了一个被爱人抛弃的可怜人便不由得心生怜悯罢了，可这一切的前提，却是建立在德妃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的前提上的。

她绝对不会轻易的心软的。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太后连忙打圆场。

“今日这赏花宴啊，璇儿才是主角。”

说罢，太后便牵着她的手，走向了上首的位置。

而方才还散漫的众人，此时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司空圣淡笑的摇了摇头，眼底格外的无奈又满含着对王青璇的宠溺。

顾芷柔一直是他们所有人眼里的逆鳞，在德妃看来，她不过是招惹了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