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泳哲哥(2 / 2)

哭出声,我没哭。

遇到越大的事情我反而哭不出来,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哭的时候。

到了小泗家,她刚收拾好,装了一大箱子。

我过去的时候看到她背对着我把那只大箱子费力地拖起来。

“小泗。”我喊她。

她转过身来,拖着皮箱走到我身边,牵住了我的手“走吧。”

我们一路无话,没哭没说话,我也没有安慰她。

小泗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僵直地像是一把干枯的树枝。

意外的是我们在机场门口遇到了顾言之,他走过来拿走我们手里的皮箱“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和泳哲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他跟着去也算是送泳哲哥最后一程了。

小泗很沉默,她没哭,这一点和我一样,很少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飞机起飞,飞机降落。

我们睁着眼睛度过五六个小时,到达大马的时候是晚上。

我们要坐船去马来半岛,因为海轮沉没的事情,很多船只都停航了,都在检修,一天只有一班船。

我们就在离港口不远的酒店住一夜,第二天早上再坐船去岛上。

我担心小泗,所以就开了一个套房,和小泗住在一起,顾言之就住在套房的另外一个房间。

顾言之为我们点了餐,我们都吃不下去。

顾言之说“不论怎样得吃点东西,塞也要塞下去。”

我明白,接过餐盘我对他说“谢谢。”

他没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尽量把泳哲和他太太的遗体完整地带回去,不在当地火化,让他父母见他最后一面。”

“可以吗?”

“手续很繁琐,但事在人为。”

不得不说,有顾言之跟着一起来,我更加心安了,因为我还要顾及着小泗的情绪。

“我替小泗谢谢你。”我低声道,轻轻关上门。

我把托盘放在桌上,小泗坐在露台上,我走过去递给她一只面包“吃不下去也要吃。”

露台的对面就是海港,灯火点点,在我的眼中就是画家画坏了的一幅油画。

她接过了面包,咬了一大口,牛角面包酥脆地直掉渣,像眼泪一样落在浅色的地毡上。

我在小泗的身边坐下来,握住了她没拿面包的一只手。

她的手倒是热的,但仍然在微微发颤。

她还是没说话,从我见到她到现在,她只是在她家门口跟我说了一句走吧,然后就一个字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