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控诉(2 / 2)

多道理,其中一条便是,放下执着。阿欢,你已经为了家人赎罪了,她也付出了很多代价,我不能替你们做决定,我只知道,当她出事的时候,你的反应骗不了人,你忘不了她。”

阿欢身子轻轻颤抖。

“你是周公子时,她是你的蓉儿。现在她不再是女官了,天下没有她的落足之地,将来甚至不良于行,也许撑不过这一关,你再问问你自己,还愿不愿意带着她走,如果不愿,在她醒来之前,你还是离开吧。”华世宜的话,很现实,也很无情。

他明白,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跟她做着无畏的执着。

她守着那四四方方的宫墙,他恨她为了女帝,宁可出卖了他们的爱情,他的家人做错了,是该付出代价,可这个代价,不应该是她去说!那刽子手的刀,不应该她来落。

他的母亲,出事前,还捧着传家的玉镯,告诉他要亲手替她戴上,要好好对待她,可领着羽林卫闯进周家,将他父母兄弟摁在地上,面无表情宣读圣旨的也是她。

他怎么能不怨,不恨,他恨她,也更恨自己。

恨自己放不下,恨自己每每想起她,对她的关心和担忧竟然占了上风,他不该这样惦记着她,她是高高在上的女帝近臣,所到之处,逢迎皆是王侯丞相,所有人提起她,都是高贵优雅,京中贵女典范。

而他,早已被遗忘在了盛京的某个角落里,卑微如蝼蚁,他是那样的没用,竟连恨她,随着时间都做不到了。

他到底是无用的,比不得她心肠硬,可是这样狠心的女人,为什么如同一块破布,躺在这一方床榻上,了无生机。

她应该穿着最繁复华丽的宫装,站在那个女帝的身侧,平静无波的面容日复一日重复着宫廷的禁令,而不是浑身是血的任人对她施以重刑,她是个多要强的姑娘,少时一首诗输给了隔壁府上的千金,便是一整年苦读钻营,直到赢了对方才露出一个笑容来,她也曾经鲜活明媚过。

时素蓉,你这般要强,这般爱钻营,这样为了女帝抛头颅洒热血,为何不能好好活着,好好让我看着你如何风光无限的活着,好好让我恨你!为什么,我还是这样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