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撇着嘴角，柔柔弱弱地开口“小诺，别让他杀我。”

禹诺神色有些恍惚，上前了半步，手里握着枪“澈叔叔，你答应过我，答应过我要救他的。”

离寒澈双手微微上举，声音温润“小诺，记得我是谁吗。”

禹诺连连点头“我知道，你是我澈叔叔，是我……”

“小诺，他是想杀我，你忘了他不让你报仇了吗。”秦慕立即开口。

禹诺动作顿了几秒，似乎是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小诺，看着我。”离寒澈低沉温润，“慢慢来，不着急。看着我。”

那熟悉的声音和音调让禹诺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分裂。

“小诺！”秦慕提高声音扰乱离寒澈对禹诺的干扰。

“别吵！”禹诺怒吼一声，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那被秦慕激起的杀戮之心让她很容易激动而暴躁。

她的反应超出了秦慕的预料，他竟有短时间的困惑。

离寒澈却松了口气，趁着他们不注意，撕开了自己肩膀上的包扎。

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他解开黑色迷彩，露出上半身“小诺，看看我，乖乖地，看我。”

只有离寒澈的声音能让她平复内心的暴躁，她怔了怔，有些茫然的视线落在了离寒澈的身上。

鲜红的血刺入她的眼帘。

那是枪伤，那是被她打穿的枪伤。

她想杀西里尔，可是却对澈叔叔开了一枪。

血……好多血……

爸爸……

澈叔叔……

禹诺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枪，吓得蓦地扔在了地上。

“澈叔叔……”她痛苦地抱住头，蹲在了地上，“澈叔叔……”

秦慕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他伸手掏枪。

离寒澈同时拔枪。

砰！

砰！

两把枪同时开枪。

禹诺突然窜起来，站在了中间，张开手臂。

一颗子弹从禹诺身后射入了旁边的墙壁，另一颗子弹从她身前打穿她的肩膀，射入身后那人——离寒澈的身体。

“小诺！”离寒澈大步上前，抱住禹诺。

秦慕有些错愕地看着禹诺，直到这一刻，他的脸上终于了有了属于自己的真实反应。

明明已经被他催眠了，可在这种情况下，禹诺却还是选择了保护离寒澈。

他琥珀的瞳孔里只剩阴沉，再次抬手。

“不要、不要杀我澈叔叔……”禹诺嘴角挂着一抹血迹，透亮的眼瞳里微微闪动着恳切的光，“慕慕哥哥，不要杀我爱的人。”

秦慕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食指却始终没能扣动扳机。

“收手吧，慕慕哥哥，我不想你死。”禹诺眼底有些泪光，她是真的不想让秦慕死。

秦慕的眼底有了些复杂的痛苦的神色，他的枪口瞬间从瞄准离寒澈，到瞄准了禹诺。

离寒澈也立即瞄准了他。

禹诺拉住离寒澈的手，悲伤地望着秦慕。

“你骗我。”秦慕冷声嘶吼，“禹诺，你骗我！你答应要和我一辈子不分开！你骗我！！”

禹诺滑过一滴眼泪，却只能道“对不起……”

感情不分先后，只有爱上和没有爱上。

秦慕冷笑了一声“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

“可我，只有对不起。”禹诺被离寒澈扶着站起身，捂住流血不止地伤口，缓缓伸出血淋淋的手，“别再做错事了，慕慕哥哥，跟我们走好不好。”

秦慕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又和煦的笑“跟你们走？然后被你们送进监狱，关起来？还是，被你们送进精神病院关起来？”

禹诺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秦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