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凌昨晚回去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惦记着慕熠南,便直接去了慕安歌家,先是去慕熠南的房间看了眼,发现小家伙睡的还挺熟。

他本想去慕安歌房间睡,担心那小女人回来怪他睡她床,翻脸不认人,索性就洗个澡委委屈屈的在沙发上睡的。

忽然一阵很轻的呜咽声传进耳畔,像是谁在哭?

容凌登时睁开眼,一下子翻身在沙发上坐下来,茫然的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难道……

他心下一惊,豁然起身,大步直接朝着慕熠南的房间走去。

果然,慕熠南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小脸蛋憋的通红,嘴唇也紧紧抿着,那呜咽声是在喉咙里发出的。

他吓了一跳,直接将慕熠南给抱起来,轻声喊道“南南——南南——”

慕熠南听不见,整个小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容凌一边拍打着他的脸颊一边喊道“儿子醒醒,爹地在呢,南南——”

像是憋了很久,终于不堪重负一样,慕熠南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这把容凌给心疼的,大掌轻轻的抱着他,轻哄着,“不怕不怕,爹地在,不会有人再敢伤害你!”

慕熠南惶然的睁开眼,看了眼四周,发现这是在家里,还是在爹地的怀抱里,顿时安心了不少。

眼中噙着泪水,两只小手却紧紧的攀上了容凌的脖子。

容凌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没事,是不是做噩梦了?”

慕熠南没吱声,只是下意识的收紧手臂,把自己的小脑袋埋进容凌的怀里,来表达他的不安。

容凌轻抚着他的后背,这样的动作能让他情绪尽快的平静下来,“还是自己睡,害怕了?”

慕熠南摇了摇头。

“梦见了什么?能跟爹地说说吗?”

容凌声音温和,循序善诱。

慕熠南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我梦见被慕云蕊抓走的那天了。”

闻言,容凌感觉浑身都布了一层冷意,他们都以为孩子不做噩梦就没事了。

但其实这件事他一直都没放下。

一直是他的噩梦。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扎了千万根针,太痛,他觉得让慕云蕊在精神病带着都便宜她了,就应该让她尝尝每晚都做噩梦的感觉。

他的大掌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小脑袋,“不怕儿子,慕云蕊现在在精神病院,她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慕熠南点点头。

却赖在容凌的怀里没下来。

容凌也不着急,耐心十足的哄儿子。

其实他很愿意跟儿子亲近,以前的七年时间,他都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义务,现在他就是想好好弥补一下。

“你想不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

“你叔叔和我小时候的事。”

慕熠南想了想点点头。

容凌道“我和你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很怕尖嘴的动物,像是鸡呀鸭呀鹅呀都怕,有一次你奶奶有事不在家,有个照顾我们的王姨家里也正好有人生病,她为了方便照顾我们,就把我和你叔叔带去了她家,当时她家养了好多鸡鸭鹅,王姨知道我们害怕,就把它们圈了起来。第二天,一只鹅却跳出栅栏跑了出来,而且那种公鹅会用嘴拧人,好像是故意欺负我们,伸长个脖子,一边嘎嘎叫着,一直追着我们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