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1 / 2)

仿佛过了很久,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痛,好痛,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泥土里回荡着。

快来快来,快来人,快来救救小雨,救救他,我的身边出现了很多人,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我是谁?我在哪里?啊……痛,痛,痛死我了!

小雨~小雨~一个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记不起这些人,感觉他们很熟悉,可是偏偏又想不起来,越是用力的想把他们想起,越是头痛如炸裂一般,我是谁……我是谁……啊!一阵刺痛脑子里闪电般的嗡嗡嗡声轰鸣!

几天后我醒了过来,看着身上的伤口和灼热的太阳晒在我的身上,那一晚我记不起了任何事情,只记得那个雨夜,我看着母亲躺在地上,很多人用担架抬着她,雨水无情的淋湿着她的身体,我想给她擦擦身上脸上的水,又知道抬棺的时候不能停下来。

山上的路那么的难走,雨水把山路冲刷的到处都是坑洼,夜晚人们根本看不到路,一些年迈的老人很有经验,穿着雨靴批着雨衣,头上带着下矿用的矿灯,人们相互搀扶着,用绳子拉着那厚厚的棺木,风声渐渐的平了下来。

我突然看到那两个用纸糊的“童男童女”在黑夜中冲我招了招手,点着头对我微笑着,我身上一股寒意不知不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人群前面突然出现百鬼在前面领路,啊……我一声惊恐,不敢看他们也不敢对抬棺的人们说。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少年,他戴着大大的眼镜,他身穿孝衣孝服,他神色是那么的悲凉和凄苦,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到底在哪里?我拼命的想用力的想,一点点思绪在头脑里面,像拼图一样在不断尝试凑合着。

是的我一定见过他,一定认识他,一定在哪里和他相见过,几个月后普陀山上,“不肯归去南海观音寺里”我见到了菩信大师,相互寒暄几句,菩信大师让我节哀顺变,经过几个月的恢复我已经从那个雨夜当中走了出来,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无论怎样我们活着的人,都要好好的为我们的亲人活着。

菩信大师看着我身边的女子对我说,这丫头魂魄已经融合在一起,但记不清生前所有的事情,就让她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我看了身边的女子,对菩信大师说,您是说让她回到自己的家乡吗?

菩信大师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尘埃已落定,过往皆云烟,施主酆都那里阴气比较重,适合她魂魄的重塑,我急忙低头深深施了一礼,嘴里说道多谢大师指点。

四川省自古以来有天府之都的美誉,开往成都的火车上,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她的脸是那么的熟悉,八月份的天气北方已经从夏季的酷热中走过,下了火车扑面而来的,是一种闷热的高温在烫着我的脚底板,川蜀本地人自嘲的称这天气叫做秋老虎,又说他们整天在蒸笼里一样。

子非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人群中我看着她的眼睛,那一个个人的影子,在脑子里飞快的穿过,回去吧……半天我说了一句,一直想说又不想说的话,她看着我眼里红红的说,子非你真的那么狠心吗?

我希望她可以忘了所有的事,可是偏偏她却记起一点前世的回忆,这不是我想要的,敏儿……敏儿,人群中传来的一声声呼唤,我想那一定是她的家人,我看着她的家人用力的把她抱住,站台出口迎亲接友的人越来越多,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想有那么一天,我站在这车站的时候也有亲人和朋友来接我。

可是我只是孤独的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天气是那么的闷热,可是我却有了一丝凉意,我是一个孤独的人,我不配拥有这一切,一股清流流在脸庞,我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忘记这一切,可是我做不到。

我该去哪里?这天大地大的世界那么大,仿佛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孤苦伶仃的漂泊不知道何时才能停止,我只是一个无根的浮萍,随风飘荡,随波逐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