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5)

能够有大口喝醉烧酒的日子,能够壮烈、酩酊,能够在中午,在钟表滴答的窗幔后面,想一些琐碎的心事。——多多《能够》

那天晚上的电话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起,仿佛一个安静虚幻的绮梦。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黎歌忙着上课,做陆楠潜的助教,偶尔因为在一个问题上意见不合和他争执,然后被他毫不留情地怼回来,陆楠潜也会时不时在黎歌从实验室出来时捎她回家,日子忙碌充实而快乐。

一场秋雨一场凉,转眼进入深秋,天气愈发寒凉,黎歌缩在被窝里默念春困夏乏秋打盹冬眠,我这是从秋打盹过渡到冬眠。

反正是周末,多睡会陆楠潜应该不会说什么。

偏偏有人不放过她,黎歌手机响起来,她摸过来一看,只愣住了一瞬间,还是接起来了“爸爸。”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才出声“是我,我是妈妈。”

黎歌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含糊地叫了声妈妈,声音低的让人听不清。

电话那头信号不是很好,传来滋滋的电流声,黎歌生怕电话断掉,急忙问道“妈妈,你们现在在哪?”

林杉报出一个国家的名字,随即又说“你应该没听说过。”

黎歌沉默,她以前地理学的很差,自从父母去非洲援助后,她把非洲地理研究得透彻,只是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刚才林杉说的国家,是世界上最贫穷、卫生条件最差、hiv感染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林杉听她这边安静下来,又继续说“你现在有空的话,回趟家,去阁楼书房把《duale reihe nie》寄过来。”

黎歌有些惊讶,林杉对家里阁楼上的绝版书爱惜得很,黎歌毛手毛脚,每次她去书房阁楼,林杉都要仔细叮嘱一番,她疑惑地问道“扫描下来发传真过去不行吗?这本书是绝版书了,万一邮寄路上丢了……”

林杉打断她的话“扫描版的不清楚,这里电力情况也不是很好,晚上会看不清。我这里有个特别好学的小姑娘,勤奋上进,我愿意培养她,一本书算不了什么,你有空去家里取一下。”

提到那个小姑娘,林杉的语气里说不出的骄傲欣慰,黎歌听的心里发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得到妈妈的认可吧。

黎歌努力地调整情绪,不让林杉听出她的低落“好吧,妈妈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那边有人叫着“sandy,hel!”

林杉匆忙丢下一句“这边还有事,有事再联系。”

黎歌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苦笑,她总是那么忙,忙到没有空告诉她他们在那里过的好不好,忙到来不及问黎歌过的好不好。

毕竟母上大人有令,黎歌不敢不从,她起床换衣服,外面天阴阴的,灰蒙蒙的一片,阳光也难以穿破阴霾。

黎歌套上黑色的大衣,沉闷的颜色,沉闷的天气,沉闷的心情。

刚走出小区没多久,就看到小区门口有几个电视台的人扛着设备在采访路人,不知道又是什么无聊的话题,黎歌打算绕行。

她刚刚准备快步走过,那边接受采访的路人正好说完,负责采访的记者转过身,拦住了黎歌,举着话筒说道“您好,请问可以耽误您几分钟,谈谈你对……”

女子举着话筒的手微微垂下,脸上血色退了大半,微张的唇有些不自然的惨白,语气颤抖,带着不确定“黎小鸽?”

黎歌这才仔细看面前的女子,虽然化了端庄稳重的妆容,却难掩眼神里的灵动狡黠,鬓边别着一支熟悉的山茶花发夹。

对着那人的期盼又紧张的神色,最终黎歌还是轻轻开口“是我,映虞,好久不见了。”

陆映虞的眼圈迅速泛红,她别过脸快速擦了眼泪,拉住黎歌的手,微微颤抖“你……回来了。”

黎歌捏了捏她的手,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