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她跟自己太客气。

嘴上说着，但也不能让杨素之再把东西拎走，便接过来，带着他们往屋子里去。

这时候安老太太也起身，拍了怕围裙笑眯眯的任由何芳过来搀着自己，带着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往屋子里去。

也是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几人回头一看，卓胤瑭也拎着东西从门口走了进来，安城禀忙又去迎他，不过对于安城禀提来的东西，他倒是没想过他是不是客气，接过来就往里走。

“你怎么来的比我还早？”卓胤瑭走到杨素之她们身侧，笑问了一句。

“不早了吧。”杨素之看了一眼他有些泛红的眼睛，猜想他是不是熬夜了。

熬夜还起这么早。

“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何芳笑了解释一句。

“刚好，我前阵子跟何婶儿学了那么久，给你露一手怎么样？”在杨素之家的时候，卓胤瑭倒是勤快，给何淑兰打下手，还学了不少拿手菜。

“你还会炒菜？”安城禀一听，回头问。

“过年在她家过的，跟她母亲学了不少，但没上过手。”卓胤瑭漫不经心的说着。

一旁的安城禀和何芳一听都愣了下，异口同声问“你们一起过的年？”

杨素之怎么没听出卓胤瑭语气里的故意而为，瞥了他一眼解释道

“你们都知道我们好歹也算亲戚，他跟我三哥年前有事谈，后来眼看着快过年了，我哥邀请他，他就来我家了，也不知道客气客气。”

就连杨素之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熟稔的嫌弃以及少有的玩笑，倒是何芳微微诧异。

她倒是没想到杨素之寻常里都是温温和和的模样，待人谦和有礼，就算遇到再讨厌的人事，都没能叫她失了仪态的。

当然她现在也没失仪态，但就是觉得她对卓胤瑭的态度，跟别人不一样。

果然就跟邹明丽她们说的一样吗，素之待卓胤瑭与他人不同，再看卓胤瑭看素之的眼神，还真有点……那什么……宠溺吗？

应该是吧。

安城禀之所以想要做警察，除了这个职业带有些英雄光环外，主要还是因为他打小就喜欢对人对事观察入微的习惯，他总能够看到旁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就如同这时候，他看出，也不是这时候才看出的，是打一开始见了卓胤瑭跟杨素之同处的时候，他就意识到的，卓胤瑭跟他一样。

他在看向杨素之时毫不掩饰的直白的眼神，大概是身为男人都能够明白其中意思的。

原本刚开始的时候，安城禀帮了他，他还挺感激，但后来知道他对杨素之的心思，他心里就有些膈应，可卓胤瑭待人坦诚豪爽又是真的，至少在帮他这一点上一点没有掺假。

抛开杨素之这人不谈，两人在许多事情上，竟然出奇的有默契，说句相见恨晚也是没问题的。

可……

再看杨素之，她还真是不留情面，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拒绝着自己。

不过也是，她是那么优秀的女孩子，人长的好，心地善良，家世好，人缘好，什么都好，将来也将是前途不可限量，自己与她……

隔着的距离，并非自己想象中那么近的。

而且……

安城禀想了想如今的自己，一无所有，一无所成，想要给到她更好的生活，恐怕也不是朝夕间的事，所以，哎……

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他一直觉得杨素之很好，从见第一面就觉得这人特别，跟别的姑娘不一样，后来知道她是北大的学生，就又觉得这姑娘果然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特别。

脑袋里总想到她，看到她就觉得开心，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但，有些人，有些事，发生和终结，都有其应有的轨迹，自己和她，大概只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