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巾霄，此刻的尚爱儿也陷入了沉思。

甘愿——无殇哥哥曾经跟自己说过，尚善城来了一个公正的人，他选中了他，说会带着他去花之都，名字就叫甘愿。

“殿下，甘愿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要是不同意呢？”莫念戏谑的看着甘愿，这位全灵域最了不起的灵神界第一人。

“那甘愿就只好冒犯了。”甘愿面无表情，平静的说道。

“笑话？你觉得就凭你也拦得住我？”莫念毫不客气，冷声说道。

甘愿平静且坚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惊讶。面前这个人，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们早就该知道，我早晚都会回来的，而我回来的第一件事，不过就是慢慢算账罢了。”莫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

甘愿看着莫念，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与自己在云淼天国边境见到的那个凌霜洛简直截然不同。

脑海中突然想起前不久天炙国的事件，甘愿全身一震。那时候，莫念也在吧。

“天炙国的事，是你做的！”甘愿几乎没有任何迟疑，。

“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你以为只会有一个天炙国吗？”莫念失望至极，忍不住发笑。

甘愿脸色巨变，颤声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对五国做什么？你这个疯子，你可别忘了，你是护国陛下的孩子。”

赤月听完，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闭上你的臭嘴吧，你们有求于殿下的时候就是护国陛下的孩子，利用完殿下的时候，就是无尽的侮辱。你们人类，特别是皇族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说小姐。”

甘愿被说的哑口无言看，皇族确实对不起她。

莫念本来也没有打算跟甘愿计较，可甘愿千不该万不该提起自己的父母，更不该用他们来提醒自己。

“甘愿，你觉得你有资格这么说我吗？”莫念极力控制着自己要爆发的情绪，怒问“你说，死在护国小镇上的凌霜洛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

一句话，把甘愿问的心虚，甚至不敢直视对面的女孩子。

赤月见莫念说话，带着怒气，又变回了原身，飞回了莫念的发间。

“是，她确实是染上了怨气，可你知道那怨气是哪里来的吗？”莫念头微仰，笑道“那是第一次去洛水，从一个怀着孩子，但还有灵识的怨灵身上转移过来的。”

“！！！”

“对了，你知道那怨气是谁吗？”这话问的甘愿心里一慌，只见莫念指着自己，嘲讽一笑“那是魇帝的残灵。”

甘愿身形一晃，瞬间有些站立不稳，呼吸瞬间一滞。

“你是不是突然觉得很幸运，很幸运魇帝的残灵不是直接跑了出来，而是被凌霜洛封印在了她的三灵里？”莫念甚至有些厌恶看到那样假惺惺的模样。

“那是凌霜洛一生悲剧的开始，可她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可是，在她身消魂散的时候，她却后悔了，她厌恶了身为护国陛下女儿被冠以的崇高身份和身后那可笑的期望……”

“别说了，别说了。”甘愿向后退了两步，抱着头。

“怎么，不敢听了？”莫念大笑起来，似乎真有点疯癫的味道了。

莫念有些歇斯底里“可我偏要说，你见过十五岁的凌霜洛吧，她只活到了十五岁，永远十五岁——”

甘愿只想离开这里，一直后退。

莫念怎么可能让他走，血红的双目睁开，手向前一伸，两条清晰可见的怨气直接飞了过去，拴住了甘愿的脖子。

莫念轻轻一扯，甘愿便如傀儡一般，被拖回。

莫念伸手抓住了甘愿的衣领，凑到了甘愿的耳边，语气轻轻“对了，你知道我是在哪里醒来的吗，尚善城——很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