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经过了一夜的厮杀，一夜未睡，而且白天杀出万人包围圈，已经让他心力交瘁，此时他有些乏累，靠在了叶瞳的肩膀上睡休息。

叶诚的神智有些模糊不清了，望着远方的景色，不知道那是白色，还是黑色。

因为从他的头上慢慢流出了红色的血液，流进了他的眼睛里。

叶诚整个人像是一个血人，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血脚印。

而平柔公主也是跟着这个血脚印慢慢地走到了这里。

就在此时，叶诚身上的血液仍旧不停地往下滴落，顺着他已经变得硬邦邦的衣角。

“叶先生。”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叶诚的身后响了起来，他和叶瞳都纷纷向后看去，是平柔公主到了。

平柔公主穿过了无尽的尸山血海，穿过了那些守卫的拼死阻拦，又用手中的刀威胁着，让他们离开。

一层一层的守卫，将整个花园围得密不透风，没有一个人可以进来，但是他们不能保证有人不能出去。

“为什么要杀人？”平柔公主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冷。

叶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因为他们想要杀叶瞳。”

叶诚的回答很简单，你要是杀我，我便杀你，你要是杀叶瞳，我仍就杀你。

不过……

“他们没有杀叶瞳，谁都没有这种想法，就连我皇嫂，她也只是想要让叶小姐能够懂得宫中规矩，让她以后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

“这就相当于杀她了。”叶诚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从这座亭子中传出。

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

一片，两片，三片。

原本就已经雪白的后花园，不会被这场大雪起什么变化，在寒冷的冬季，这后花园中，只有少数人才会来。

平柔公主不解的看着这两个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就算是杀她？

“她没有死！她也不会死！太医院的人会力救她！”平柔公主近乎嘶吼着说道。

叶诚等待平柔公主，渐渐平复她激动的心情，然后慢慢的说道“我说过，如果她失去了自由她会死。”

“那你知不知道因为她死了多少人？”

平柔公主很难理解，他们这些近乎抽象的理念到底是怎么来的。

叶诚点了点头，说“死了七百三十二人。”

平柔公主震惊无比，瞪大双眼向后退了一步，她无法想象很久以前，那个温文儒雅，随和诗意的样子是叶诚。

现在的叶诚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杀人都要在心中计算数量，平柔公主大声喝道“难道你的心就不痛吗，就不会难过吗？”

叶诚的右手伸了出来，上面沾满了血迹，摸向了自己的心脏。

“痛，每一刀都很痛，我看不惯生命的流逝，所以我每砍出一刀，我的心被刺了一刀。”叶诚冷静的说着。

平柔公主凝视着他的眼睛，感觉到他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没有说谎的样子，这便更让她震惊了。

“如果杀人都算得上是正确的做法，那还要规矩做什么，还要天道做什么！”平柔公主嘶吼着，早已没有了公主的样子，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市井泼妇一般，在和别人斤斤计较。

“对不起。”叶诚说道。

这句话很耳熟，她记得自己也和他说过。

“我哥哥死了，我嫂子也死了，现在，外面那么多的尸体，他们的家人又该怎么办！”平柔公主哭诉着。

叶诚慢慢地转过身去，说“我只知道，你们若是对叶瞳好，那这个天下便好。如果你们让她没有自由，那谁也别想好过。”

平柔公主的头上已经落满了雪花，肩膀上也是，她距离亭子仅仅有一步之遥。

“对不起。”

这个时候，叶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