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四章 大获成功(三)(3 / 4)

新顺1730 望舒慕羲和 219 字 2022-01-05

吗?离着海岸多远才能长出来草荡芦苇?”

“行晒盐之法,和淮南盐户有直接影响吗?淮北的海滩,与淮南那种因为黄河淮河在数百年内冲出来百余里的海滩,是一样的吗?”

“环境不同,那么对淮北盐户的影响,会全然复刻到淮南盐户身上?”

“淮北盐户的冤,淮南盐户有资格‘享受’吗?”

几句话,一下子点亮了林敏眼中的希望,思索了刘钰的话之后,林敏喜道:“国公高见!是我刻舟求剑了!”

在林敏问及淮南能否晒盐的时候,刘钰心里已经有数了,明白了林敏内心的态度。

既然刻舟求剑地以为,淮北盐户的凄惨,会同样复刻到淮南盐户身上,以此为基础都有改革淮南盐生产方式的想法,那么别的事不就更好说了吗?

同样的,反过来说,如果小盐户的利益被林敏默认为可以牺牲的。

那么,牺牲于“盐场”还是牺牲于“农场”,又有什么区别呢?

刚才刘钰咄咄逼人地追问林敏,告诉他没有两全其美的可能。林敏的回答看似在和稀泥,实则已经表态了。

大顺的政治正确,是护小农、保小生产者。

任何切实威胁到这个正确的争论,不明确反对,既是支持。

好比,不赡养爹娘甚至还打爹骂娘,是错的,只要不是立刻指责,而是和稀泥,或者说可能两边都有错,那么再怎么理客中,其实都是支持打爹骂娘。

大顺是有明确的以特定的经济基础为根本的道德体系的,这个道德体系也是以维护这个经济基础为目的的。

改变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活动,本身就是反此时道德的。

不管是刘钰支持的川南淮南圈地、还是盐场以大欺小的竞争。都是在改变生产关系和经济基础,也就必然是与此时道德相悖的。

直接把地基扒了、改了,指望原本的上层建筑能直接兼容,是可笑的。

从林敏不管冤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无道德了;而刚才他问淮南能否也晒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坏人了。

杀人之心已起,即便没杀,法律无罪,道德已亏。所以刘钰判断,下一次因为不同的理由杀同一个人的时候,林敏不会反对。

刘钰内心是嘲弄林敏的,如果自己不说清楚认为淮南复刻淮北是刻舟求剑,林敏就不支持他自己想象中的淮南晒盐改革了吗?

其实林敏内心早就打定了主意,刘钰那番话绝不是板上钉钉、一锤定音、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作用,只是找了个帷幕遮盖了一下而已。

这个遮盖的帷幕落下后,林敏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刘钰挖好的、关于淮南废盐垦荒的陷阱。

他眼神中闪烁的兴奋,在于两淮盐改是完全可以继续推行而不会被人用淮北盐户之苦为理由反对。

在他尚且兴奋的时候,刘钰又趁势说道:“前朝徐光启便说过,晒盐之利在于垦。淮南盐户多苦,其若能垦,必不愿煮。”

“淮北盐场的成功,虽伴随着哭声。但置于淮南,只有笑声。淮北一人哭,则淮南十人笑。至此,我看关于大型晒盐场的事,也就再不必争论了。”

“若能以晒盐替煮盐,若原本需十万淮南盐户,如今则只需一万盐工。其余九万,尽可复垦。百姓欢呼雀跃,实王道之政也。林大人以为如何?”

刘钰没说在哪晒盐替代淮南的煮盐,听上去好像默认是说在淮南晒盐一般。

林敏再无迟疑,坚定支持道:“国公远见。淮北哭,淮南笑,都是大顺子民,也都是江苏人。”

“你们身为海州官员,为民请命,实可赞赏,大可褒奖。”

“而我节度江苏,淮南淮北,都需考虑;国公朝廷重臣,又跳出淮南淮北之外了。”

“此事,你们无错,我亦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