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六章 英人目睹之怪现状(一)(2 / 3)

新顺1730 望舒慕羲和 208 字 2021-10-25

至于为什么是20英尺高,血腥公爵的一个学生,用一种非常自豪的语气告诉我,这是经过精心计算的。

这样的高度,才有足够的动能,保证每一次端头的干净利落、而又不会损害断头刀。

至于为什么是倾斜的,这个年轻人也用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力学原理来解释。

我从未想过,有人会把科学用在这种地方。实际上,他们就是将科学作为一桩新的神来崇拜,这和他们拜庙宇、龙王、财神、祖先,没有任何的区别。

甚至,他们会把科学的应用,看成另一种形式的神的显灵。

在京城的科学院,他们研究科学的目的,说的很清楚,是为了应用。并且延续了莱布尼茨的论调,多次对英国王家学会那种“为了科学而科学、为了研究世界的普遍真理”的那一套,嗤之以鼻,并斥之为“沦落为某些贵族阶层的消遣”,比如一些研究各种蘑菇的论文。

明显的功利主义。和他们拜神一样,渴求的不是创世的真理,而是诸如降雨、天晴、丰收之类的东西。

不过,血腥公爵的这个学生,对断头台有另一种解释。并认为,这是一种仁义。

认为以科学的方式处决死刑犯,比我们欧洲的火刑、车轮刑、分尸、绞刑更为人道。

会让罪犯死的毫无痛苦。相对绞刑和分尸,这就是一种人道主义的进步。用他的话说,这叫仁。

按照他的说法,对白多禄等人的判决是处以炮决,实际上是更仁的。因为这样的痛苦更小。他从力学的角度给我讲述了炮弹出膛的速度、击碎人体的速度,并得出结论:炮弹的速度,是依靠20英尺高的断头台下落的速度的四十五倍。所以,在死与未死之间的最痛苦时间,也是四十五倍的差距。

我讽刺地问他,是不是发明更为有效的、杀人更迅速的武器,也是一种他所理解的仁?

但他不但没有把这些话当做讽刺,反而眼神中流露出特别的光彩。

他说,相对于被铅弹击中的人体而言,那种无法救治但一时又死不了的痛苦,若是发明一种威力更大、击之即死的枪械,无疑也是一种仁。武器只是工具,他不能决定战争是否开启,所以他只能尽可能解决战争中的痛苦。

有这样的想法,难怪他会用科学来解释断头台的优越性。

这种风气是可怕的。在他们的科学院,或许也是秉持着这样的心态,才制造出了在他们看来更为仁义的舰炮、榴弹炮、装填速度和滑膛枪一样的膛线枪。

可怕的民族。

不过,在观摩了处决之后,在一定程度上,我认可那位血腥公爵的学生的看法:确实,相对于斧子、铡刀、火刑、绞刑、车轮刑来说,这种处决方法似乎确实更为人道。

切口平整,过程迅速,毫无痛苦。

这场处决还要持续数日,还包括日后在广州城的一些处决。今天的处决结束后,血腥公爵告诉我,日后再有贩卖鸦片的,通通如此。

我只能表示,公司以后一定加强监管。

我还能说什么呢?

12月25日。广州。阴。

中国人选择了主降生日这一天,在广州城对白多禄等传教士进行处决。他表现出了一个虔诚者应有的英勇,甚至在死前还在规劝那些将他绑在大炮上的迷途羔羊迷途知返。

并说主不会怪罪他们,他们只是执行了异教徒皇帝的旨意。

愿他的灵魂安息,去那水草肥美之地。

12月26日。广州。晴。

“信西洋人的神,不能得永生。”

“信科学,能不得天花。”

这是他们在处决了白多禄等传教士后喊出的口号,这是一种人为制造的对立,实际上我们也并不是不相信科学。

显然,这种人为制造的对立,是为了用一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