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零章 滑不留手(2 / 3)

新顺1730 望舒慕羲和 235 字 2021-10-17

呢,这要是被借头了,只怕妻子都要戍边流放。

这就不是虎兕出于柙的问题,而是刺人而杀之说非我也兵也的问题。

这种话,点到即止。

刘钰也不好意思树大旗、讲道理。因为这种事一旦开始讲道理,那大顺的合法性就没了——你大顺有这么原因、那般理由,大明难道就没有这般原因、那般理由?怎么不见你李自成、李过、高一功、李来亨老老实实体谅朝廷?

是以,大顺自复京城鼎定天下后,对一些事,都是“抽象肯定、具体否定”的态度。

这是大顺特殊的政治正确。

从当年的“帝不甚暗”开始,对前朝也不甚抹黑,甚至主动擦屁股,洗白。就拿最寻常的漕运来说,大顺之前有没有默许“冲南不冲北、保漕不保民”的情况?

谈道德,那就没有大错、小错,只有对与错。

既然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么“君子远庖厨”,“假装不知道”,“非朝廷不爱民,实在是朝廷不知道,加入要是知道了肯定就解决了,然而不知道”,就是这种别扭的政治正确下,最为流行的做法。

是以广东节度使一来是就说很多事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哪怕凭着政治敏感性就能觉察到那鸦片贩子背后有问题,但当鸦片贩子说到大庾岭商路后,涉及到朝廷装聋装瞎的体面,这事就不能深究。

至于刘钰异想天开地想要让地方鼓励迁民,广东节度使更是直接告诉刘钰,别幻想了,没用。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好处你们拿了,出了事我们地方上担着,我们是不会做的。

所以内帑、勋贵、户政府或者江苏省不出钱,那碍于朝廷颜面,我们就假装广东根本没有因此产生的流民和失业。

你要非说有,非要点破这件事,那你出钱——或者,不出钱也行,出六政府、天佑殿带大印的公文,让我们地方自行办理,加派、助捐,将来出了事也和我们无关。

刘钰被广东节度使委婉地喷了一通后,无奈自嘲道:“是故,韩非说:发齿吻形容,伯乐不能以必马;授车就驾,而观其末涂,则臧获不疑驽良。观容服,听辞言,仲尼不能以必士……明主之吏,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陛下不使我任地方事,正是这样的道理啊。是我异想天开了。”

广东节度使听刘钰说的这么正式,忙道:“国公心系百姓,关心则乱,这是好事。只不过,国公久在军中,或与商人打交道。这地方上的事,着实难办,与军中、商贾大为不同。”

“非我等不办,实是挟太山以超北海,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国公素有智谋,或可以不寻常手段解决,亦未可知。下官只是说,以下官愚钝的思虑,所能想到的两个办法,都各有利弊,做起来极难。倒不是说这事就一定解决不了,只是我不知该如何解决而已。”

给刘钰足够的台阶后,刘钰本想着趁机说说人口买卖的事,但想了想,觉得现在也不是时候。

广东节度使滑不留手,除非自己公开说,鼓励变种的人口买卖,把大锅背起来。

否则只要澳门的三个案子办了,广东节度使和地方官必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这种违背大顺政治正确的话,刘钰也没法说,尤其是皇帝找借口惩治葡萄牙和英国商人的节骨眼了。

而且,刘钰觉得,就算说了,以现在看来这滑不溜秋的广东节度使,也肯定是面上点头,心里却琢磨着只要皇帝没松口、没用公开的文书支持,自己也不会办,免得沾上事。

这时候不好说什么,也只好又回到了审讯的地方。

几个卫兵早已经动手,把那个鸦片贩子的舌头戳烂了,拖到了后面。

刘钰又叫人提审了其余几个数额较大的,这回倒是没有刚才那个鸦片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