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四章 阉党(中)(2 / 3)

新顺1730 望舒慕羲和 186 字 2021-09-08

边缘。”

“究其根本,恰可相似,谓之与宦官阉人一般不容于世、边缘于士,当可比拟。”

“此三论,污为‘阉党’,足以。”

说罢,田贞仪忍不住笑道:“况且呢,皇帝又说荀卿之四臣之论叫你们不要学,那不是要让你们做阉党,又是什么呢?”

“陛下既说,荀卿所谓的四种社稷之臣,都不要做;又盛赞米子明之‘内外有别’之说,其中深意,三哥哥可想到了?”

“内外有别,不是在赞米子明的南洋政策,其实另有所指——内外有别,你们不要想着当外臣,而是做皇家的家臣,此内外之别也。”

“前朝遗民黄宗羲曾言前朝宦官之祸,曰:今夫宰相六部,朝政所自出也,而本章之批答,先有口传,后有票拟。天下之财赋,先内库而后太仓,天下之刑狱,先东厂而后法司,其它无不皆然。”

“本朝以史为鉴,与天下之内,断不会行太监干政之事。”

“但于天下之外,分清楚内外之别……呵,三哥哥,我且问你:”

“这南洋、贸易之利……是归内库呢?还是太仓?”

“这南洋、东洋之政……是归六政府呢?还是归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看似权大却没有制度化的机构?”

“这海军、南洋的征战……是先由六政府、天佑殿廷议了呢?还是皇帝小圈子做出决断,以内帑、贸易公司为后勤,便出征了呢?”

“这新学、实学出身的人……可有资格选官为内地州县?可有资格与科举殿试大臣并列?”

“凡此种种,说你们是‘臣’,这怎么能对呢?你们不是天下的臣,而是皇家的家臣。皇家家臣,与天下之臣,是有区别的。这便是‘内外之别’。”

“而皇帝家臣,自古以来,难道不都是太监、宦官充斥吗?你们做着自古以来与宦官、太监等一样的事;行事风格与宦官、太监也是一样;不入朝堂、无有常设;所有权力,皆出于君恩私宠。”

“除了身体和宦官太监不同,剩下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皇帝是要他们做皇家的家臣、家奴。不希望他们做真正的大臣。”

“皇帝希望他们知道‘内外之别’,有些事,根本不该是那些人该管的。”

“所以皇帝言荀卿之《臣道》,又言社稷之四臣不可学,更说内外之别为上善之言,便是再说这个意思。”

“只是,这话不好听,皇帝不便说,便让三哥哥来说。”

刘钰皱眉道:“内外之别?”

田贞仪点点头,补充道:“天下事,天下臣来做。天下臣,有道统。”

“本朝自改太祖‘均田免粮’之策,而行‘保天下’之名,便因着‘道统’二字。”

“三哥哥可明白,何谓天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天下,在于道统。”

“你们的‘道统’,不可用、不能用;但你们的能力很强,可以用、必须用。”

“宦官阉人,历来有能力的比比皆是,但有术而无道。皇帝用其术、用其能,又为家臣、家奴,便可避开道统之争。”

“朝中的事,要讲道统,要正道。内臣的事,不需要讲道统,讲正道。而且,内臣也讲不了天下的道统正道。”

“所谓内外之别,便是说,日后南洋、工商、贸易等事,不归天下事内。不归六政府、不归天佑殿,只是皇家私事。海军是皇家海军、贸易是皇家垄断之贸易、南洋是皇家之南洋。”

“天下的事,仍行春令之政,不变、宽容、妥协。天下外的事,争雄于西夷、夺利于南洋,所得之利,皇帝可以以私人补贴国库;反过来,争雄西夷、夺利南洋之辈,皆为内臣,不入朝堂,只是皇帝私属。”

“宦官不得干政、不得品评朝廷政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让你干啥,你也别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