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宴回到练衣教不久之后，很快就到了张灯结彩的大过年时候。即便是这练衣教，也处处充满了喜庆之色。

很快，陈元又寻上了牧宴。

看来这陈元大抵是做好了打算。

牧宴正与从白荷的院子里出来。此时夜色还算是深，前几日上的举办的宴席，陈元他们还算是安分的，虽然是有闹事，可也看在谢沉封的脸色上没前些天那般冒犯。

很快，牧宴便到了屋子里头，一如既往的推开阁门。忽然，牧宴嗅到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这几乎是猝不及防，虽然牧宴心里有想着大抵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秦玉风居然会这么坐不住。

牧宴呼吸一滞，看着被男人一刀刺入腹部的陈元，对着牧宴艰难的开口道。

“快……跑……”

随之，应声倒地。

这陈元前些天还跟她私下安排谋划关于如何推秦玉风的事情，不愧是风雨楼楼主，消息就是瞒不过他。

也难怪谢沉封要让她潜入风雨楼内部。

牧宴浑身僵硬的看着走过来的秦玉风，只见他将刀刃从陈元的身体里抽出来，不屑的甩了一地的血迹，那比光线还昏暗几分的颜色就像是警告着她一般，深深的烙在了她的脑子里。

牧宴转身就要跑，只需一息。

秦玉风的动作十分迅猛，牧宴措不及防，被他狠狠的捏住脖子，而她的后脑勺就抵在了门上。秦玉风的动作快的如同风驰电掣，牧宴憎恨着对她这样弱小人物不公平的命运，却无可奈何。

秦玉风目光冰冷的看着牧宴。

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牧宴抓着秦玉青筋暴起的手臂。

“秦……玉风……”

牧宴从喉咙里艰难的扯出了他的名字，这令秦玉风有了片刻的失神，随之，牧宴费劲全身力气，抬脚朝着他踢一脚，秦玉风手疾眼快，旋即松开了死死抓着她的手。

牧宴如同破布娃娃似的被人无情的丢在地上，没有任何抵抗。大口大口的呼吸只为新鲜空气，眼睛殷红的看着站在眼前的秦玉风。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不过，这都不妨碍我杀了你。”

秦玉风浑身散发着危险，提刀上前。

这语气，与梦中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秦玉风违背了自己许给牧宴的承诺，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他几乎次次都违背了自己许给牧宴的承诺，辜负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信任，所以这一辈子也没有打算要履行诺言。

刀上开鞘的冰冷是牧宴前所未见到的冰冷。

没有关系，这次，我会让你死的不会太痛苦的。

“秦玉风，你敢杀了我，那么你的事情马上就会曝光！”

牧宴一字一顿的开口，像极了因为受到了袭击而受伤的野兽，低声咆哮。

秦玉风忽然一顿，看着不复昔日那般温柔而小鸟依人的牧宴，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被他三言两语摆平的女人了。

牧宴嘴里说出来的话让秦玉风分外警惕。

“什么意思？”

秦玉风耐着性子看着她手持短刀，那个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不过上次在乞巧节的失手还是让秦玉风多了几分重视，也逐渐把牧宴放在了重点监视的名单之中，平日没有怎么监管她，还是因为她是被放在练衣教内，所以他并不担心监管不到牧宴，不过之后的那几天她频繁的出门让他十分在意。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秦玉风。”

牧宴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秦玉风看着被自己逼入墙角的牧宴，看上去虽然十分可怜，可她已经死死的抓住命脉了。

“你说。”

秦玉风收下了长剑，看着倔强的牧宴，次次都是被命运捉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