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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一时之间,沈梓荷语无伦次。

她深呼吸了几次,将情绪稳定了几分后,才问道“是、是——周则?”

苍玺点了点头。自打他从慈安回来他越来越觉得这桩事情不对。他原本觉得沈氏的实力应该是很雄厚的,却没想到自己攻破慈安古城如此容易。纵然人人都说,当时看到四殿下被火烧玺王杀红了眼,大怒之下屠了慈安。但是,苍玺自己心里清楚,沈氏再不济,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破了慈安。

果不其然。回来之后他托付程钺细查此事,果然发现了端倪。

原来,当时周延在慈安已经做好了打算——敌人灭、将军亡。

沈梓荷那个外公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这一点他不会看不明白。程钺查到的结果是,当日在慈安城门,沈氏有故意放水的行为。

而这一切,周则不可能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做出大赦天下的举动。他心里清楚,赦免沈氏犹如放虎归山!

苍玺将程钺在周则登基那日与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沈梓荷后,沈梓荷双拳紧握,骨节泛白。苍玺能看见她眸中的哀怨与愤恨。

苍玺没安慰她,等着沈梓荷自己冷静下来。

沈梓荷没有让苍玺失望。果然,她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妇人。这性子,有点像傅瓷。

“我这未亡人能为王爷做什么?”沈梓荷问道。

苍玺盯着沈梓荷看了片刻,目光最后落在了她那双冷冰冰的眸子上。苍玺的目光让人看着生寒,然而此时此刻沈梓荷的眼神比苍玺的更加冰冷。

苍玺看她这副样子,想上前安慰,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遂而只好说道“你且好好养胎吧,为老四留条血脉才是。”

沈梓荷抚着小腹应了一声。想到孩子,她心里还是有些暖意的。

这应该是周义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

该说的都说了,苍玺又回到了院子里。傅瓷已经把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给了桂雨。临走之前,傅瓷还从自己的发髻中取出一支发簪插在了桂雨的鬓发中,说是留个念想。

苍玺与季十七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众人分别。

桂雨与季十七站在院门外看着苍玺一行人背影,一直到消失在了林子的尽头。

桂雨看着季十七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怯生生的问道“季公子可是还放心不下我家主子?”

季十七没搭话,而是歪头看向桂雨,问道“桂雨丫头可有心上人?”

闻此一言,桂雨的脸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没有。季十七无心与她玩笑,这种滋味一个没有体会到情爱的人怎么会知晓?

见季十七再度沉默,桂雨还想找话题与季十七说,但委实找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遂而只能陪着季十七坐在了院子里看着傅瓷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这一坐,就坐到黄昏。

马车里,傅瓷窝在苍玺的怀里问道“王爷怎么会把桂雨留在了竹林?”

苍玺点了点傅瓷的眉心,“我原以为你会问我为何突然答应带你去北番的。”

傅瓷从苍玺的怀里挣扎了一下,坐直了身子说道“王爷想说自然会说。”

苍玺笑了笑,眼下他还不大愿意告诉傅瓷季十七说的那些话,故而又回到了方才傅瓷问的那个话题,“你这主子做的也忒不称职了些,竟然看不出我们的桂雨丫头对季十七有意思。”

闻言,傅瓷大惊!

“桂雨与十七?”傅瓷问道。

苍玺点了点头。傅瓷愣了片刻,想着桂雨与季十七之间的事情,顿悟般的拍了拍苍玺的大腿,“王爷原是想做一回月老!平日里是我疏忽了,竟没瞧明白这丫头的心思。”

“希望他们俩是对有缘分的”,苍玺感叹了句后,接着说道“一会儿到了城门口,本王要进宫一趟,你回王府收拾些你平日里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