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姐妹(1 / 2)

“我听闻曾经淮南王入城后,鲁国公府被抄,兜兜转转,活下来的只留了他们这一家。”

独孤沁叹了一声,独孤澜附和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才开口道“如今宇文郎君和哥哥一般在六部任职,是水部司郎中,平郎的阿耶闲赋在家,也未有官职。”

“去岁已经准备出嫁了,谁知阿娘突然身亡,我的婚事只好往后了。”

至少独孤澜的孝期也有一年半了。

独孤沁轻轻点头,也不知要从何再说起,只好起身离开了。

她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堂室,名字和幼时一模一样——沁心堂。走入屋中,一应陈设都与她记忆之中幼时的布置一般无二。

独孤沁不喜华丽复杂,屋中不过陈设要紧的东西,若是焚香炉子也是用那做旧的铜博山,若要花枝插瓶,也就春季玫瑰开得艳丽之时才有。

回首再见铜镜中的自己,不过二十四的样貌,恍然间便和独孤澜的容貌重叠。

独孤沁忽而愣愣的开口“我和澜娘像么?”

霜叶瞥了一眼凌雪,随即道“二位娘子都是永安公主的女儿,容貌上自然相像。”

独孤沁抬起眼眸,又缓缓在唇边漾起笑意,努力的学着独孤澜那澄澈明朗的样子。

不过一会就垂下了嘴角,“父亲说得对,我的身份如何入宫呢?”

“娘子……”二人一时不知要如何劝慰,独孤沁又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冷笑了一声,“若是当初我是送去淮南王处,也不会如此。”

“可我又该用怎样的身份入宫呢,既然是阿耶求来的,圣人也是知道的。”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声音渐渐的变得冷了,“耶律太后不是要我做她制约天盛的棋子么,十二年了我也该做一颗棋子该做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这几日独孤沁留在了独孤府养伤,夏侯瑜倒是得了几日空闲。

她住在清秋院中的明月堂,如今长安这样的堂室都爱修坐两层,二楼便是望远饮酒的好地方。

暮鼓声后,长安的坊市都落锁了。

“冷清秋,月明楼。”她将洛阳行宫中的那把琴摆在了桌案上,不是跳动两三弦,和着词轻声的唱着。

“从前就是这样的……”云霞将披子搭在她的身上,忽而听见了她低声的喃喃,遂问“娘子,什么是‘从前是这样’?”

夏侯瑜抬起眼眸看着能够望去的长安坊市灯火,她沉默不言。

半晌后,“云霞,你说长安好还是洛阳好?”

云霞远眺后便道“还是洛阳好。”夏侯瑜随即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忧愁,或许云霞这里头便藏着云霞的苦衷。

“含愁呢?”

含愁即刻欣喜的说着“婢子觉得长安好,这些日子婢子跟着采买的婆子逛了东西市,瞧见了好多新奇的东西!”

夏侯瑜掩面浅笑,含愁这个婢子更像是个没心没肺的,这几日她更是带了好些东西回来同她逗趣。

前日是一直装着蝈蝈的笼子,昨日是西市的胡饼,今日又是胡姬用的胭脂。不过夏侯瑜也借着那婆子不识字,随意让含愁胡诌了书名,买了些与从前不同的书。

瞧见夏侯瑜浅笑,云霞即刻嗔怪道“前儿的蝈蝈叫了我们一夜,娘子本就浅眠。”

含愁只好吐了吐舌。

“那娘子觉得何处更好?”云霞随即反问她。

夏侯瑜将从前的一生回忆,她便觉得长安不好;重活一世,她再次回到长安,却带着活的更好的希冀。

这不过几日,她心中便借着从前的记忆揣摩着独孤沁回到长安后,对自己的牵制便变小了,才会有当初和煜郎那样让她差点无法掌控的事情。

“娘子……”云霞见她迟迟不开口,担忧的唤了一声。

夏侯瑜这才回过神来,“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