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2 / 2)

遇见的一个歌女,两人一见倾心,便昏了头就带回了侯府,这歌女也是争气得很,竟诞下了双胞胎,让老侯爷实在是乐得合不拢嘴。

陈永瑞排行老二,又是庶出,可是怎么就坐上了这东海侯的新王爷了呢。

这不光要归功于他的沉稳蛰伏和极深的城府,更要感谢这个看上去十分不靠谱的陈永宁。

要说七王爷陈永宁,那可是当年人人口口相传,妖魔成怎样的一个人物。那传说中最丑陋,最玩世不恭的一个人,传说中最疯狂,最无拘无束的一个人,就是眼前这面色温和满面带笑的一个翩翩君子。不说别人,就连金来茶馆的那说书的白胖子,提起这七王爷也不过只是一笔带过,从不敢多有言论。

母亲死后,陈永宁最初是在大夫人身边抚养的,大夫人歹毒,常常是在人前贤惠,人后如毒蛇一般,陈永宁被嫡母当做标榜自己贤惠大度的工具,每日请安问候时都被乳母打扮的光鲜亮丽,吉祥物一般摆在中堂侧椅上,等着有客来家时拎出来亲亲热热地做一场母慈子孝、“当家主母视庶出儿子如若己出毫无嫌隙”的戏。

太阳一落,宾客散尽,主母便会丢开自己那一副慈祥和善的面孔,换回冷冰冰的那张皮子,唤乳娘把他带回去,带回侧宅偏远的那一间漏屋。那是怎样的一个屋子啊,夏天会哗哗地漏雨,冬天则听得见冷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不,准确地说,是从皮肤上一点点割过去的。

闵州本来地处东海高岸,冬日最冷也不过是飘几场细碎的湿雪,雪花落地即化,整个闵州便成了个又潮又凉的地界儿这当家主母狠心得很,竟不许乳娘给孩子的漏屋生炉子,好好的雪花银炭就那么堆在屋角,直到发潮发软。主母这算盘打得是极好的陈永宁幼时便离开了母亲,父亲自然是不管什么事情的老侯爷么,正兢兢业业地在皇帝手底下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