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的灯，靠着床头，“还没睡啊？”

很淡淡的一句话，有些轻飘飘的虚浮，询问着。

“睡不着”，苏然说着，心里烦躁的很，一双深棕色的眸子暗沉，孤寂。

“在想苏苏的事？”

“不然呢？谁还能这么折磨我？”，苏然没好气道，“明明之前那么听话，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不说苏然纳闷，陆汉民也是没有想到的，之前还一直在中间调和，但是上次成人礼，陆汉民是见到了程苏的冷淡，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清冷，让人无法靠近，他这也才知道苏然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情绪激动、管不住自己了。

高二以前，程苏是不会这么和他们说话的，什么事都和他们商量着来，也更不会去忤逆苏然，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的太快了！

他们都没有准备，好像程苏就已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上次我见苏苏的时候，她的确变了很多”

“”

“要不，我们找个心理医生给苏苏看看，是不是青春期，孩子多少会有一点叛逆啊？”，陆汉民断断续续说着，带着一点猜测。

“她那是一点？！”，苏然音调也提高了几个度，满面愁容，五官似乎拧到了一起，都在诉说着她的不悦。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壁上的挂钟，眼睛很不争气地耷拉着，打了个哈欠，陆汉民低低叹了口气，“先睡吧，有什么事，等天亮了，我们再说”

“”

苏然没有理会陆汉民，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坐着，越想越气氛，心里郁闷，想着程苏这一学期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连着叹了好几声气。

“听说陈老师说，苏苏这次不是考得很好吗？”，听着苏然叹气，陆汉民也睡不下去，问道。

“好什么好啊！那是她们普通班，没有算上（1）班实验班的，况且才是个第二！连成大去年的最低分数线都没有够上！”

苏然不满地说着，“还没有写作文！你说这是一个学生该做的吗？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简直跟她爸一个德行！”

苏然嘴快，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嘴唇动了动，又合上了，躺下身子，给自己蒙上被子，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