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以后，舒御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从没有那一刻，像此刻这么复杂过。

如果不是为了要报仇，她或许从未想过利用一个男人去出卖自己的身体吧。

失去三年的自由，包括，失去初夜，还有未来三年的无数个折磨的黑夜。

她真的不后悔么？

舒御眼神坚定，以后她不敢确定，现在，她绝对是不后悔的。

————

顾城啸办事的效率果然还是一如既往迅速，她回到公司没多久，程风直接过来找到了她。

“在这里签，不太合适吧？”舒御扫视了一眼四周，犹豫了下道。

这是公共的练歌房，指不定谁还会突然进来呢。

程风点了点头，“的确，舒小……”

后面的那个字还没说出口，程风直接止住了嘴，“跟我来吧。”他索性不称呼，得知了舒御的真正性别，叫舒先生总感觉很奇怪。

舒御轻咳了一声，自然看得出来他的欲言又止。

她微微有些尴尬，却也只是小片刻。

她连顾城啸都不害怕，还会害怕程风知道么？

来到了一间禁闭的会议室，程风直接关上了门。

这里除了顾总和他，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密码，所以很安全。

“合同你看一下吧，如果没问题就签字。”程风把合同摆在她的面前，公式化的口吻。

舒御倒是惊讶了，这程助理就没点儿好奇心么？

程风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开口解释，“其实，顾总早就知道了你是女儿身的事实，所以你袒露出来我才觉得有什么惊讶嗯。”

舒御闻言，下意识脱口而出，“他早就知道了？”

“对。”程风认真点头。

舒御一脸的凌乱，原来顾城啸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也对，像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能糊弄。

可是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顾城啸不揭穿她，反而还一直在无意帮助她？

惜才？

不可能。

顾氏旗下优秀的一线明星并不在少数，不管是哪个，能给顾氏创造的利益都会比她多，这个年头，谁不想往顾氏挤？

更何况，能进顾氏，谁不是出类拔萃？

所以这个可能性，应该是不大的。

那他又是为什么呢？

舒御沉吟了好长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顾城啸能不揭穿她的身份，应该跟前世的自己有关吧？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顾城啸一直在试探自己，追究她和“言凝”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种怀疑，在她是女儿身的身份被他发现以后，应该已经消失了。

算了。

舒御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疑惑，一脸平静，“那行吧。”说完，她直接拿起合同认真观看了起来，每一条，都仔细端详。

片刻以后，她抬起头，疑惑不解，“这个条件我怎么不知道？”

程风闻言，目光转移，随后憋住笑意，一本正经传达自家总裁的意思，“因为总裁之前一直单身，家里的老爷子也催得着急，所以顾总认为有必要跟你去领取结婚证，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去你的公寓接你。”

“……”

舒御额头上满是黑线，她沉声质问，“我怎么不知道？顾城啸没跟我说过，他这未免也太自我了吧？”

还领取结婚证，她清晰清楚，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这个条件！

顾城啸没跟她提过，更别说她是否会答应了。

程风料定她会是这个反应，顿时解释，“这是顾总的意思，我只负责传达，不负责解释。”

舒御脸色极黑，她紧咬着嘴唇，一脸不满，“我要找顾城啸，这个合同，我暂且是不会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