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湛清带关明欣和厉念回了别墅，那是一开始他和关明欣居住的地方。

老管家听闻了风声，早早就已经等待在门口。

“少爷！”经过了五年，他头发早已经斑白，但是身子依旧健朗，迎着厉湛清等人就走了过去。待看到关明欣，他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称呼为好。

厉湛清开口：“我跟少奶奶去收拾一下行李，你带小小姐四处转转，熟悉环境。”

老管家一愣，跟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小小软软的娃娃就被塞到了他手上。他看到了厉念那张脸，眼睛一下瞪大，手竟然哆嗦了起来。

“我叫念念。”厉念其实是个相当怕生的孩子，但是是自己爸爸把自己给这位老爷爷的，然后她还看到了老爷爷眼睛发红还有泪花，竟然少有的主动示好。

老管家声音也跟着抖了：“啊，念念啊，我，我是……”

他卡了壳。

“叫刘爷爷。”这一次是关明欣开口。

厉念脆生生叫人：“刘爷爷。”

“好，好……”老管家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抱着厉念都不撒手了，对关明欣深深鞠了一躬：“欢迎少奶奶回家。”

关明欣和关明欣相视一笑，手牵着手进了别墅大门。

虽然五年过去了，但是这里的一切还是原本的样子。一草一木，都还是关明欣记忆之中的模样。

有时候午夜梦回，她也会梦到这里。这是最初的地方，留下了她和厉湛清太多的回忆。

老管家抱着厉念去玩耍了，厉湛清和关明欣回了卧室。关明欣走了一圈，笑：“真的什么都没变。”

“变了。”厉湛清从进了家门口，目光就没从关明欣身上转开过。

关明欣眨眨眼，含笑问：“哪里变了？”

厉湛清抿唇：“人变了。”

“没变啊。”关明欣一头雾水，想了想，很肯定：“我记得所有人呢，管家到下人，全部都是以前的那些，没变。”

厉湛清摇头，指着自己：“我变了。”

顿顿，他才开口：“变老了。”

关明欣看着他认真的脸，怔住了。其实厉湛清的脸并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变了。

五年，经过了五年岁月的沉淀，即便外表没变化，内里也不可能一点没变。

“……”关明欣沉默半晌，在厉湛清的身边坐下。只是这一会儿的时间，她的眼圈就红了。

“对不起。”她说。

厉湛清摇头：“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

他把人抱到了怀里，将下巴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上：“我老了，你看不到。”

关明欣抽噎出了声，半句话说不出来。

“以后，你看着我老，要一点一点地看着，好不好？”厉湛清声音很轻，却又那样的沉重：“我向你看着我老，第一根白头发你要知道是哪根，第一条皱纹，你也得知道在哪里，每一根每一条，你都要知道。”

关明欣直接放声大哭。

“好。”她说。

……

当晚的晚餐相当的丰盛，加上管家一共三大一小，可是却摆了满满一桌十几个菜。厉念跟着老管家一个下午，已经彻底地爱上了这个地方。

“我喜欢这个家！”她欢快地开口，眼睛闪闪发亮：“爸爸妈咪，我们不要再搬家了好不好？我要永远在这个家！”

关明欣的眼睛有些红肿，闻言看向了厉湛清，深深点头：“好。”

厉湛清也跟着说了句：“不搬。”

厉念欢呼出声。

老管家的眼圈又红了，他偷偷偏过头，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这五年来，少爷过得太苦了。

好在，老天爷有眼，让他家少爷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