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看到苏代代这样，心疼极了，就想上前阻止。

唐乔急忙拦住了他，要他不要掺合。当年的事情程南不了解，或者对苏代代来说，说出这声对不起，她才能真正地放下过去。

苏代代这突如其来的鞠躬，让陆旻霄有些不知所措。

他当年的确恨过苏代代，觉得她毁了自己和唐乔之间的可能。他本来可以把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呈献给唐乔。结果却被苏代代那个女人给愚弄了。

他还不得不对她的第一次负责，答应当她三年的男友。

他那时候真的是很憋屈。明明被算计的那个人是他，可最后被狠狠惩罚的人，也是他。

但事隔这么多年，他想起和苏代代的那个夜晚的时候，才发现他那一夜是多么快乐。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的快乐。之后，无论他跟多少女人上床，都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快乐了。

苏代代鞠完躬，继续说道：

“当年陆伯父的事情，是我的错。你只看到针是唐乔打的，却没看到是我把那管被调包的针剂递给的她。其实她当时接到针剂的时候，是有所怀疑的。”

“可是我痛恨在你眼里我不如她，我就催促她快点打。如果当时我能像她一样，仔细地检查一下那管针剂，或许陆伯父就不会死。”

苏代代再次向陆旻霄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年少气盛不够仔细，才叫张则明钻了空子。这声对不起，是我欠你们陆家的。”

这一躬，苏代代鞠了很久。

她要把自己长久以来的歉意和内疚，都表达出来。

陆旻霄望着这个他曾经恨过怨过，当她离开后又无比想念的女人，心头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觉得她要彻底地离开自己了，不带半点留恋！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暴怒，“一声对不起，就能换回我爸一条命吗？”

看到他如此针对苏代代，唐乔忍无可忍，“害死小姨父的人是张则明，不是我，也不是代代。你不要为了恨我们，就把这个罪名扣在我们头上！”

不待陆旻霄反驳，唐乔又强势地继续说道：

“还有，张则明是夜九的人。张则明虽然死了，你还可以找夜九讨这条人命！你表哥留夜九一条命，就是为了把这个亲手报仇的机会留给你！”

唐乔的目光狠狠地从阮丽丽的身上扫过，然后才落到陆旻霄的脸上，“你可别当缩头乌龟！”

阮丽丽明显担心极了，急忙在陆旻霄身边小声道：“别上她的当，这个女人很会蛊惑人心……”

她其实很想说贱.人的，但碍于夜泽霆在场。她不想被他的眼神当场撕碎，所以只能收敛。

陆旻霄冲着阮丽丽一摆手，意思是他不会上当。然后他看向唐乔，语气冰冷地说：“真相我会查清楚，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死我爸的人，包括你们！”

唐乔叹了口气，气到无语。

她一屁股坐了下来，“是非不分，认贼作父，你干脆蠢死算了。”

夜泽霆已经没办法用言语来抚慰他的小媳妇了，干脆让人给她端了杯果汁过来。唐乔一口气干掉了半杯，仍旧觉得火气难消。

苏代代的话还没说完，她要说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那个孩子：

“我知道当年你特别想让我生下你的孩子，希望借此来唤醒你的母亲。可我却在你不知道我怀孕的情况下拿掉了他，因为我没有信心面对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也没有信心让我的孩子生长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

“我很抱歉这件事对你造成了打击，但是我不后悔。你根本就不会娶我，也不会给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变成私生子——”

“你住口！”陆旻霄说起这件事，忍不住气得全身发抖，“那是我的孩子，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凭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