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序来到了楼观台，很快便见到了潘知妍和赵落葭。

“你怎么来了？”看到眼前风尘仆仆，身上也血迹斑斑的怀朔第一神射，潘知妍颇为惊讶。

“见过公主殿下，见过潘姑娘”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端木序微一抱拳。“怀朔关城已破，金帐兵向北进犯。”

“什么？”两女大吃一惊。金帐犯边一事，他们才通过高侍卫知道，不曾想关城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千真万确。怀朔军死伤较大，石校尉带着大军去往武川，潘校丞担心金帐兵的目标是公主殿下，便派我前来送信。”

“金帐兵的目标是我？”赵落葭颇为诧异，自己才出宫不久，金帐帝国竟然举兵犯境，杀向终南山。这可能吗？

“金帐兵攻破关城后，并未如我们之前预料的休整之后杀向并州城，而是挥师北上。往北便是武川军镇和再北面的柔然军镇，这中间并无大的城池，所以潘校丞认定金帐兵的目标便是终南山，公主殿下也应赶快离开此处，不要陷入险境。”端木序将临行前潘子翰的分析一一道来。

赵落葭陷入沉思，而潘知妍依然半信半疑。

“为何要离开之处？”远远传来一道声音。

“范大哥，怀朔的关城被金帐兵攻破了，金帐兵朝着终南山杀过来，要抓落葭。”看到范麓前来，潘知妍觉得心中安定了一些。

“公主的意思是？”范麓并未对怀朔军镇被攻破一事显现出极大的惊讶，而是立即询问赵落葭的意见。

“我不能确定金帐兵是否是因我而来，但既然白队率冒死前来通知，我等自然也不会毫无动作。”因自己之故，便牵涉到堂堂大军犯境，赵落葭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心中倒无半分惧怕之意。

“以我之见，金帐兵来犯终南山之意图并不明显，或许是这位队率误判了军情。金帐兵历来骚扰边关，每每是劫掠财物为主。好不容易攻破了怀朔军镇，而转头北上，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

“虚晃一枪？”赵落葭有些不解，金帐兵的目标不是自己，又是谁？

“金帐兵的目标还是并州城。攻破了怀朔军镇之后，金帐兵下一步的意图太过于明显，往东攻并州城。这样不仅并州城会加大兵力防守，连北庭节度使甚至安西节度使也会派兵前去增援。如此情形下，攻并州城难度大增。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看来金帐军中也有运筹帷幄之士。金帐先挥师北上，我方几大兵力便摸不清楚它的方向，比如我们会怀疑金帐兵是不是到终南山来。我方的兵力调度便乱了阵脚，到时金帐兵再立即掉头攻打并州。”范麓的分析娓娓道来，潘知妍不自觉地频频点头。

“范公子的见解也合情合理。”赵落葭仔细聆听之后，一时间还难以判断。

“而且，公主殿下，金帐兵北上以及意图攻打终南山一事，均是这位白队率一人之言，是真是假难以辨别。怀朔军镇如此轻易被攻破，没有内应势必不可能。”范麓望着端木序，意味深长地说道。

看着范府的大公子侃侃而谈，起先的分析也自有合理之处，不过后面话锋一转，竟然怀疑到自己头上，端木序觉得有些荒唐，自己不辞辛劳，赶到终南山来送信，到头来竟然被看作疑似奸细。

人微则言轻，如果此时自己不是个小队率，做到了校尉甚至节度使，那么便不会遭受这些质疑，倘若成为天下之主，便是一人之心为千万人之心。这便是皇甫叔让自己西来边关的用意。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端木序并未泄气，与范麓对视道，“范公子思虑缜密，令人佩服。怀朔沦陷确实有内奸所为，但那不是在下，而是怀朔城中的有仪轩，想必范公子还有些印象。”

“有仪轩？”赵落葭和潘知妍颇为吃惊，还记得去年在那里畅谈欢饮，不曾想竟然是金帐安插在大宪的内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