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章子松(2 / 3)

大时代的梦 莞简妤 5124 字 2020-02-05

制茶人的无数心血,最终才能化作一口好茶。茶的生命,不仅仅是芳华的瞬间绽放,更是文化与艺术的生生不息。

历史在杯盏间游走,茶馆里最红火的节目要数说书。听书也有一批爱好者。买一盏茶,坐在那里慢慢地喝,聚精会神地听。每每听到紧要关头,惊堂木“啪”的一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吊足人的胃口,明天还得来。一部演义下来,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这种时候,喝茶反而不是本意了。茶馆里有时候还上演一些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曲艺节目。最常见的是评书、大鼓书、坠子,偶尔也有莲花唠子、清音、金钱板等客串。难怪人们说,戏曲是用茶水浇灌起来的一门艺术。

对于这茶馆里的一切,章子松是从小看到大的。而今他和哥哥章子柏都已长大成人。父母年岁已高,他们不只一次思忖着让儿子们接手金井楼的生意,却至今未能如愿。老大章子柏打小学习成绩优异,他和弟弟子松都是在镇上的越山书院读的小学,而后子柏的成绩一直拔尖,高考成绩是当地的头名,最终被清华大学录取。子柏现在已经博士毕业,在北京留校当了教授。子松深知哥哥是不可能放弃北京的工作回家乡打理茶馆的。

在子松年少的记忆中,他自始自终都生活在哥哥耀眼的光环里。所有人都让他以子柏为榜样,又暗地里把他跟子柏作对比,仿佛子松生来就应当是子柏的影子,这也许是一个家庭中老二的悲哀。子松不止一次的为此苦恼过,他无数次想证明自己并不比哥哥差,无奈子柏的成绩太优秀了,甚至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子松觉得自己的动力快要耗尽,压力却绰绰有余。子松独自一人的时候常常幻想,如果弟弟子枟在家,可能自己就不会输得这么明显了。

然而子枟虽说是子柏和子松的亲生弟弟,一出生就已经过继给了生母的亲姐姐,因为两兄弟的二姨不会生育。卢子枟满月那天,二姨夫特地在家里的客厅摆了十桌的“六六宴”。“六六宴席”乃宁遥古镇传统名肴,丝瓜盒子、油茶面、澄沙卷卷、薰豆饼子、案案馍、酿元宵、云片豆腐、石头软饼、云云酥、糯米火烧、瑞寿桃、枣馍馍……一桌桌的好菜馋得子松眼冒金星。二姨夫的家住在泰安堡,位于宁遥古镇东南6公里处的葫芦肚巷,泰安堡两面环水,景色俊秀,大院依山而建,气势恢宏,光是客厅就有100平方米,屋里放置着一排排奇珍异宝、文物古玩。

那是二姨夫家最走运的几年,后来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二姨夫不得已把泰安堡的家变卖了,带着二姨和子枟去y市打拼。那一段记忆在子松的脑海里异常模糊,每每好奇向父母问起,他们都绝口不提。

在子松的记忆深处,他与父母的沟通少之又少,这也成了他长大后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直接诱因。长期的压抑总会有一个宣泄的出口,时间把子松打磨成一个十足的书呆子,不过在子松看来,嗜书如命是很幸福的事。因为书是媒介,除了可以促进思想进步,还对兴趣拓展有很大帮助,无法想象世上没有书是有多糟糕!不看书的日子就等于白活。子松希望自己将来能如松柏一样立于天地间!

他的付出终于没有白费,子松在本省的一所本一学校读完四年大学后,顺利的保送到了y市读研究生。刚到y市的那半年,子松过得很不习惯。他一个北方土生土长的大老爷们,平日里在家吃饭最少也要吃两碗的,可是南方人吃饭用的饭碗是那样小,周围的同学都吃一碗就饱了,木讷的子松想多吃却实在抹不开面。从小在哥哥的光环里长大,他无法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一天子松突然想到几年前跟二姨来y市打拼的子枟,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亲生弟弟过得怎样?他从母亲那问了二姨家的电话,周末就提了一袋礼物去看望他们。子松捏着写有二姨家地址的字条,在附近的公交站问了3个人,又七拐八弯地在破旧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