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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吴之问用来造势的地方,主流论断当然是谴责。不过为了让表演更真实,同时也安排了几个反对者,争辩秦老城主的所作所为都是家事,非一城之事,不能因此就认定秦城有意撕毁盟约,等等。

议论正酣,书院的结界被触动,众人只看到一个骑着豹子的萨跌撞撞冲进了场内,皮肤苍白,衣衫沾透了血液。

吴之问讶异地站了起来“秦、道友……?这是我吴城的论道大会,你……”他当然认出了秦子羽,但不敢叫破他身份,心念急转,琢磨着怎么把事情混过去。

“救……救我……”秦子羽声如蚊蚋,喷出老大一口鲜血。他没想到那么快就会毒发,对方根本没考虑留他性命,生死之下,哪管得了什么大局计划,双目圆瞪,死死看着吴之问“救我!”

吴之问的脑袋嗡一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强自镇定,胡乱找了个借口“看来你似乎遭人追杀,放心,没人敢在吴城乱来。来人,把他扶进去,找个大夫好生看看。”

他想趁在座的人没认出秦子羽来之前,快刀斩乱麻将事情敷衍过去。

然而此时,长廊里不知哪个侍女尖叫了一声“呐,是秦少城主!”

“什么?秦少城主?”

众人哗然,离得近的忙不迭探头看来看去。

秦子羽只闻到一股奇异的幽香,而后,苦苦坚持的神智像是夏日的冰,无力地消融,最终化为虚无。

他一头倒在台阶上,已气绝而亡。

“果真是秦少城主!”分院长高坐贵宾席,自然看了个分明,也无意遮掩,一口叫破道,“他死了!”

“什么??!!”

整个书院炸了。

没有人看到角落里,一个身材高挑却灵巧的人退出了园子,三两下扯掉身上的儒生装扮,大大方方地离开,混入街道中,泯然众人。

拐角处的酒馆。

叶舟看着走过来的梅枕石,轻声问“成了?”

“雕虫技。”梅枕石一副侠客打扮,潇洒落座,嘴唇微动,“等着看好戏吧。”

半个时辰后,全城戒严,但街头巷尾已经流传起“秦少城主死在吴少城主面前”的消息。

目击证人太多,流言根本止不住。

梅枕石对自己掐的时机十分有把握,绝对能把这池水搅浑。他更担心叶舟,这个新朋友什么都好,就是杀人灭口的套路不是很熟“秦子羽的尸身在他们手上,会不会联想到你和你的师门?”

他对炼丹师所知不多,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威力这么大的毒丹没几种,会炼的少之又少,加上材料特殊,要是有心追查下去,不难查到金石峰。

“这不是金石峰的丹方,我也没在人前用过。”叶舟不缺谨慎,思索道,“虽然里面有一味药十分难得,沿着这个线索不定会查到些什么,但我想也不会有人为秦子羽费这个心思。”

梅枕石一想也是,秦子羽的死关键在于他死了,而不在他怎么死的。且秦老城主都恨不得他死,更不会有谁不辞艰苦去寻找真相。

“起来,”叶舟又想起什么似的,迟疑道,“就算以后查出来是我,应该也没什么吧。”

梅枕石“……你得对!”有后台的人就是任性。

叶舟放心了。道门修士除魔镇恶乃应有之义,然则秦子羽非魔非恶,算得上正道人士,且身份不低。他向来只杀该杀之人,这样对付一个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尚属首次。

但他并不后悔。

世上没有不流血的和平。

紫微城。

假如有什么地方的消息,能与义城一般灵通,那便是听茶楼了。

听听,道听途,却每每准得不可思议,更神奇的是,很多事当上午发生,傍晚就能在茶楼里听到。

正所谓大隐隐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