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段无延怒目而视。但此刻,他又不得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只好再向段无延求道“能不能……放了我的画兽……”
段无延哈哈一笑,随即大手一挥,将罩着那庞然巨兽的黄风撤去了。
落书生一见那黄风散去,便立马将画兽收回了笔中,又急忙施了个法术飞速离开了此地。
段无延见状,不禁心生大喜,随即长笑不止。
而就在这时,一声虚弱至极的咳嗽声,将段无延从刚刚赌赢的狂喜之中拉了回来。
段无延一听得这咳嗽声,当即心里一惊,急道“糟了!竟一时忘了那傻小子了!”
段无延连忙朝着那咳嗽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见在一深坑之中,陈长倾正一边咳嗽,一边口吐鲜血,而身上那原本素朴的白衣也早就破烂不堪。
“喂!你别死啊!老子还没到西域呢!你死了,我一个人去个屁啊!”段无延见陈长倾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心中顿时慌乱至极,对着陈长倾大声喊着。
然而,陈长倾的双目仍是紧闭,口中连连吐着血水和脓液,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向不愿落泪的段无延见状,当即流下两行热泪,自责大骂道“都是老子不好!说什么要当你大哥……可结果呢,每次都是你救老子!替老子解围!陈长倾,我告诉你啊,你别死!你要是死在这,西域老子就不去了,我回我的兴州,天天赌钱,天天喝个烂醉!什么天下,什么百姓,老子都他妈不管了!到时候天下发生了什么灾祸那就都是你的责任!跟老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段无延此番话一出,陈长倾登时猛咳一声,轻声言道“段兄弟……段兄弟……不可……”
段无延见陈长倾没死,当即心中一慰,继续喊道“有什么不可的!到时候你就是天下的罪人!罪人!”
陈长倾忽然苦笑一声,缓缓说道“段兄弟……我不怕当罪人……只是……你不能再去赌了……你要拿钱做正事……去帮别人……”
段无延一听此言,心头顿时一颤“这小子原来心中所想的竟不是罪过,而是我会不会去赌……”
“我告诉你啊!陈长倾!”段无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大声说道“老子想干嘛就去干嘛!有能耐,你就现在别死!我段无延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死人的!”
陈长倾突然双目一睁,对着段无延说道“师父说了……要长倾帮助段兄弟走上正道……如果段兄弟没有半点改变……那就是长倾的罪过……”
段无延扑哧一笑,哭丧着说道“那你别死!你死了,咱俩就都是罪人!我害死了清教的大弟子!而你没有帮我走上正道!总之,你不能死!”
陈长倾猛瞪着双目,但眼神仍是游离至极。只听得陈长倾缓缓说道“我不死……段兄弟,你不能去赌……”
段无延应道“老子不赌,你起来!”
陈长倾缓缓说道“我起不来了……段兄弟,有你这句话……长倾也没什么顾虑了……”
说完,陈长倾便要合上双目。
段无延见状顿时大惊,连忙说道“我去赌!老子这就去赌!”
陈长倾一听此言,顿时双目又是一睁。
“你别死啊,别死!”说完,段无延就扛起了陈长倾,唤出了两枚骰子,带着陈长倾御空而行。
段无延带着陈长倾飞速朝天虞山的方向赶去。而就在段无延专心飞了一会后,段无延却突然发现陈长倾又没了声息。
段无延当即转过身,用手拍着陈长倾的脸,大声叫道“老子去赌了!老子这就去赌!老子就用这两枚骰子骗钱!然后拿钱做坏事!”
然而,这一次陈长倾却没了回应。
段无延见状,当即两行热泪落了下来,大声喊道“陈长倾!你死了,老子还活个屁!背着条人命过日子,我他妈还不如死了算了……”
言罢,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