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所动,他嘬了口茶,对蚩黎挥了挥手,告诉他让他凑够钱再来。
蚩淼心灰意冷的回到家中,他的老母亲已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再无生机了。蚩黎握了握他老母亲冰冷的手,再次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埋葬完老母亲后,蚩淼决定另寻出路。
他在后山找到一块空阔的土地,把它开垦了出来用来栽种粮食。
原本他想着以务农为主,打渔为辅,但是打渔一如既往地始终没有收获,反而自己地里栽种的禾苗越长越好,于是他彻底放弃了打渔,心意的投入到务农当中。
眼看着自己辛勤栽种的禾苗慢慢发芽,最终结出粮食,蚩淼的内心又充满了希望。
然而上天总是不遂人愿,连续几天的暴风雨,将蚩淼种的禾苗部摧毁殆尽。
蚩淼跪倒在那片土地上,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他的内心几近崩溃。
当他回到家中还未来得及把这个悲痛的消息告诉妻子的时候,他的妻子突然腹部一阵疼痛,低头看时,羊水已破,要生了。
天上的云愈来愈暗,风愈来愈劲,偶尔闪过的几道雷霆照亮天际。蚩淼站在摇摇欲坠的破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随着天空中又一声霹雳,屋内终于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但紧接着,屋里又传来了接生婆的声音“妖,妖怪啊!”
然后接生婆就一脸惊恐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蚩淼的喜悦还未升上脸面,就被疑惑所代替。他匆忙走进屋里,一推开门,就看见了令他悲痛欲绝的场景。
他的妻子下身被鲜血所浸透,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微张着嘴,瞪大着眼睛,显然已经死了。
他抱着妻子哀嚎不止,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把他从痛失爱妻的伤痛中拉了出来,他抬起头左右寻觅,最后循着声音在角落里发现了被棉被包裹着的婴儿。
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孩子抱起来,掀开棉被一看,这哪里是婴儿,这分明是一个婴儿大小的老头啊!
看着怀里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牙齿糜烂的婴儿,蚩淼跪在地上大哭着喊道“好狠的苍天啊!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要如此待我啊!”
天上的乌云仍然翻滚着,闪电仍然闪烁着,风仍然呼啸着,像是那位医者一样无情。
三年后,披头散发的蚩淼把颤颤巍巍的蚩黎从床上放到地下,他打量了自己的儿子良久,然后摸了摸蚩黎头上干枯的白发说道“我的儿啊,你娘为了你丢掉了性命,我为了你也多承受了这三年之苦,于情于理,我们也不欠你了。现在你也能够行走了,虽然,虽然也很难活下去,但是这就是你的命。”
蚩淼低头看了看自己,继续说道“是命,你就得认。明日一早,我便要离开这里了。”
谁知三岁大小,老头模样的蚩黎却十分冷静,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去哪儿?”
蚩淼转过头望向远处的天际说道“边海谎岛。”
蚩黎微微点头。
当天夜里明月高悬之际,蚩淼趁蚩黎睡着的时候,缓缓走到蚩黎床前蹲下,他看着蚩黎那娇弱的身体和苍老的面孔,眼中又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许久之后,蚩淼起身离开走出了门外。
黑暗中,蚩黎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的盯着屋顶,直到听见屋门关上的声音后,他又闭上了眼,继续睡去。
次日,蚩黎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他一步一步缓慢的挪到门前,推开木门,看着海平面上正缓缓升起一轮红日。
蚩黎久久的望着那个方向,他在心里默默记下,那儿,就是自己父亲离开的方向。
蚩黎的父亲抛下他一个人在渔村里,当初为蚩黎母亲接生的老婆婆知道后,便好心收养了他。
十年后,蚩黎的身体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