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蛾低映越山看(2 / 3)

帘外拥红堆雪 灵小儿 5535 字 2021-03-03

可能的。莫说盛家不答应,就是南帝这个指婚人也觉得不合适,所以盛云姜父亲盛将军甘愿冒着大不违得罪南帝,也要求请旨收回成命,破出这桩婚事。

盛大将军所为,明明是在打南帝的脸,但南帝还是忍着被打脸的痛,免去这场戏缘。从此,盛云姜也不用担心要嫁给一事无成的陶若,可以再觅良人。而陶若可怜些,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他。我本以为,丢了这桩好婚事会让陶若受打击,觉得脸上无光而消沉,说不定还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后来看到他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模样,我才发现,貌似又是我将事情想得严重了。陶若不但不受挫,反而像是松了口气,阴沉许久的脸上重见煦日,再不写他不得意的酸诗,专门书写人生畅快事,歌颂年华好时光。偶得妙句,大笔一挥写下:“蓬莱神境太液池,华清琉璃昼夜灯。西岳拜辞攀东麓,青山属意垂钓人。”

再次风靡了建康了。

我虽读不懂他写得是什么,但明显这诗的气势是雄浑的,写诗时,心情未必不好。看来除去这桩婚事不但没有让他受打击,反而豁达乐观,又洒脱了几分。

我说出与于归我的看法,她颇为不赞成,说陶若这不是洒脱,是傻脱!失去盛家这棵遮阴大树,就等于失去了日后在朝中得重用的机会,陶若其实也无奈,诗里所题不过是在自我安慰罢了,怎么会有人不想攀西岳而去屈居山麓的。

我不是很认可于归的说辞,毕竟每个人求的东西又不同,不是都想要攀到顶峰,也有寄愿于平淡的,譬如说我,我便只想要安稳现实的生活,权势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我顿住没有说话,四下安静下来。

少焉,于归忽然问我:“你和长极近来可好?”

说起长极,我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一样,很想自豪的跟她说我与长极相处融洽,恩爱和睦,但看于归眉头紧锁,这话实在不合适这样说。

我便不痛不痒的嗯了一声。

她兀地笑了起来,释然道:“那就好,我们中,总算有一个是顺了心意的。”

她好像有心事,泪意朦胧,啼眼未晞,因着她的愁苦也影响到我,我一瞬不瞬的瞧着她,也感心涩。

我握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说不上骨瘦如柴,但也清减得很。她这病来的急,要好却很慢。

我其实很想问她是否又和百里颛吵架了,但怕引她伤心,只好只字不提。

我道:“为何挑了这么一处僻静院子养病,冷冷清清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她费力笑笑:“养病本就该清静啊。”

“但这里太冷了,对你的病没好处。”

她眼眸黯然:“无妨,心里冷的人,在哪儿都是一样。”

我握紧她的手,“于归,你变了。”

谈话一下被我终结。

她眨巴眨巴眼,又含笑对我:“我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你变得沉默寡言,变得闷闷不乐。你以前,是那么爱笑,那么喜欢和我打闹。活泼得像个小太阳。”

她笑意敛去,抬手揩了揩眼角,刻意掩饰刚才的泪痕。

她不服气道:“我现在也活得像太阳,待我病好了,再和你打一场架,到时候你就等着求饶吧。”

我但笑不语,重重的点头。

本以为能抛开这个烦心事的,但终究还是于归背主动提起,待炉中的沉香燃过两节,她凝着炉灰问我:“缺缺,你说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就是最好的归宿吗?”

我惊道:“为什么这样问。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当然是最好最好的归宿。”

我不知说错了什么,这话是她自己问的,我也并无隐瞒直言相告。可是从我口中给出的答案,却不是于归想听到的。

她赧然失笑,惆怅道:“从前我以为,不管是什么东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