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的咏叹(1 / 3)

秦键的所有注意力的在眼前的乐团上,作为最能代表哈巴涅拉舞曲灵魂的节奏,最开始的几小节和最后的几小节一样重要。

目光再次扫过乐团,他的左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小圈,手掌下压的瞬间,整个乐团的音量瞬间降下了一半。

他需要确保这里也万无一失。

甚至当宁仟夏已经来到他的身后时他都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他清楚,她马上就要开口了。

舞台的灯光骤然变亮,就在秦键侧头想用余光确定宁仟夏的位置时。

突然,他只觉一股缓缓的热气顺着他的耳蜗爬进了他的耳孔,一阵颤栗感瞬间从他的头顶灌到脚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的耳边,轻轻的响起了轻轻的笑语。

“为什么刚才走的那么着急?”

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笑语。

舞台上,宁仟夏凑的更近了,她的整个上半身像是贴到秦键的军服之上。

他们的脚上,只剩下一步之遥。

台上的演员们的眼神此刻是诧异的,因为这一幕是他们排练的过程中从未出现的。

台下的观众却像是已经进入了故事之中,安静的观看着。

李三立看着舞台上的小小女郎,不由得松开了手中的拐杖,浑浊的双眼迸发出的是炙热,“carn。”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的下一幕中,宁仟夏风情万种的自己滑落了长裙的肩带。

仿佛在一刻彻底化身成为卡门。

“唐何塞先生。”

“你在害怕什么?”

她一个转身,放下了裙角,收回了光洁的腿。

昂起了高傲的头颅,左拳插腰,向着舞台前扭跨而去。

荡起的裙摆,划过秦键的裤腿。

一股颤栗感从他的头顶直接灌到了他的脚底。

他左手的指挥棒,在这一刻滑落了。

指挥棒像是自由落体一般,在乐团的最后一拍结束时,落在了地上。

“嗒”

一声轻响,宛如指挥着音乐新的开始。

弦乐组所有成员高举起手中的琴弓,顷刻而下。

新的音乐,新的预示,新的动机。

宁仟夏走到了台前,狂野的冷目扫过了台下所有的角落。

她开口了。

爱情是只不羁的鸟儿

来无影,去无踪,谁能捕捉?

若它距你于千里

任你呼唤难转回

她笑了,仿若她胸前那只猩红的野玫瑰。

威逼也好,祈求也罢,全属徒劳!

有人喋喋不休,有人默默无语

她放下了左手,重新挂起了肩带,优雅的走向了空荡荡的钢琴。

坐上了琴盖,如女王驾到,一只腿踩在了琴凳之上。

那沉默的人儿哟

欲令我心喜

目光蔑视的划过指挥的背影,扬起了嘴角。

爱情——

爱情——————

婉转绵长的咏叹。

合唱再起。

李三立今年八十三,实际比傅华还大三岁。

他和歌剧打了一辈子交到,从年轻时的沉迷到中年的迷魂夺魄,到现在半截身子已经被埋在了土里,还痴痴不忘的每天研究歌剧。

用他的话说,他临死前最大后的心愿就是能排出一部像样的歌剧。

一部像样的歌剧,歌唱演员是灵魂所在,这几十年他见过太多惊艳的歌唱家,这点他不否认。

但老头子始终没找到一个让他看对眼的歌者。

外形条件好的,唱的不对味。

唱的好的,因为外形不过关导致角色限制。

两者兼得的少之又少,仅有的那么几